蒋诺摆摆手:“有点冷,估计是快死了,梨姐,我死了以后,你记得去给我父母说个消息,我存了笔钱给他们,银行卡在我房间的右下方抽屉,密码是。。。。。。”
蒋诺咳嗽了一下,鲜血从自己的嘴里喷涌而出,苏梨想制止她说话,蒋诺再次笑了笑;
“哦,密码是我生日,对了。。。。。。我比较喜欢海葬,你记得。。。。。。诶,伤口怎么不痛了?”
蒋诺抬起脑袋一看,发现张葭信在核反应堆里长出来的树木上抓了一大把长满黑色茎脉的叶子,张葭信嚼树叶,把一坨黑色的东西涂抹在蒋诺伤口处。
“我们是因为那棵树获得基因的,我在想它是不是也有治疗伤口的能力,你觉得怎么样?”
张葭信冷冷地说道。
蒋诺朝张葭信竖了个大拇指:
“感觉棒极了,还有的冰冰凉凉的舒适,可以多来点吗?”
张葭信点点头,继续用树叶涂抹在蒋诺和苏梨的伤口处,苏梨看着蒋诺抿嘴一笑:
“你和徐灿还蛮像的,都很乐观呀。”
处理伤口的过程持续了半小时后,蒋诺的血止住了张葭信就没再继续了,她将蒋诺背在背上,眼睛死死盯着那棵从核反应堆里长出来的树。
“唉,阿信,疼疼疼。。。。。。”
张葭信道:“我们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老齐他们还在楼上等我们,苏梨,有办法把这东西炸掉吗?”
苏梨看着眼前的树,随后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他走到金发男人尸体边上,摸出了一包雪茄和一个打火机。
苏梨的目光在实验室内部巡视了一番,然后找了些写满资料的纸张,她将纸张绑在树枝末梢,随后点燃纸张,看着一点点火星越来越大,朝着树干位置移动。
在大火进入快要进入核反应堆的时候,苏梨三人乘坐电梯去到了楼上。
——
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看着那位面目全非的仁兄和我讲完这一切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蒋诺,因为苏梨和张葭信二人叙述事情的时候不会夹杂这么多感情色彩。
老实说,看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裂开的死皮,一开始我是有点难过的,因为实在太丑了,哥们身上连乳腺都烧掉了。
但是后来我的心态就平稳了很多,因为所有人都大面积毁容了。
清醒了一段时间以后,那个双马尾白大褂的姑娘又给我动了个手术,这次也没有打麻药,但是我开始能够感觉到轻微的痛觉了,说明身上像神经细胞这种不可再生细胞都开始复苏了。
但这场手术结束以后,我的脑子又开始不清晰了。
总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把昨天的事情给忘记了,而且全身没有一处肌肉神经可以移动,我再次进入了植物人状态,连说话都无法做到。
时间一点点流逝,中间出了几次内脏大出血的意外,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再后来的一段时间,我就开始经常做梦,比较让我觉得奇怪的事情就是我昨天发生的事情想不起来,但是晚上做梦却一清二楚。
梦的内容就是我老是反反复复看见那个叫齐墨的红衣少年在做着一些日常生活的举动,他偶尔写写字,偶尔下乡种种田,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我睁开双眼,看着头顶上摇摇晃晃的电灯泡,深吸一口气,然后坐起了身子。
周围的世界都是摇来摇去的,空气里的湿度很大,温度很低,远方的壁炉正在熊熊燃烧着,但体感温度依旧只有几度。
咸湿的气味涌进嗅觉细胞,我现在应该是处在一艘船上。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上面的皮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脑袋上的头发也重新长了出来,内脏再也没有因为核辐射影响的负重感,看样子是完全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