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麒回到别墅,首先闻到的……是翻天覆地的玫瑰花味。
他捏着鼻子加快脚步,暗骂“陈魈”那个贱人,快步来到二楼……沉宁的房间。
他给她安排的是最好的房间,大直径的落地窗,打开床帘即可俯瞰湖景——虽然是人工湖。
沉宁重新陷入睡眠。
陈魈躺在她的床边,像一只狗,偶尔偷摸挤过去,用额头蹭她的额头。
门缝打开,透出光线。
玫瑰味的信息素更铺天盖地。
一时间,陆天麒有些呼吸不畅。
——这是他们家,他的房子,他的床,他亲手安排的房间,可此刻空气里没有一丝属于他的味道。
陈魈慢悠悠抬眼,瞥了他一眼,眼神没有起身让路的意思,反而在……责备?
陆天麒心头那点隐秘的火气被彻底点燃。
他忽然觉得很不平衡——明明他和沉宁才是“家人”,是血缘无法割舍、死了也要埋进同一块墓园里的。
“你很闲?”陆天麒冷冷开口。
陈魈没有动,甚至把自己靠得更近了一点。
“她睡着了。”陈魈勾着手指,手指的尾端缠着沉宁的头发,他露出陆天麒不理解的、幸福的表情,“我守着她。”
“守着她?”陆天麒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保镖?看门狗?”
“狗怎么了?沉宁就喜欢让我当狗,不让别的alpha在她身边撒味道。”
空气骤然凝固。
两股信息素再次撞在一起——冰冷的雪松与浓郁的玫瑰,仿佛要把这间房撕成两半。床边的空气仿佛被硬生生拧出一道鸿沟。
陆天麒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陈魈,你别忘了,这里是我家!沉宁是——”
“她不是你的。”陈魈抢在他之前打断,他挪了挪,鼻尖嗅着沉宁的颈,“她身上没有你的味道、也没有你的标记……啊、你的?好笑。”
陆天麒眼神骤冷:“你这小四!”
“小四?”陈魈嗤笑,“我是妹妹的嫂子,是她的避风港。她讨厌把她关在这里的东西。”
“避风港?”陆天麒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冷声道:“陈魈,别忘了,把她关进来的时候,你也——”
“——是你。”陈魈抬起眼,声音比他还快半拍地压过去,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定罪,“地址、房间、支走赵庭璋的借口,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不是吗?”
陆天麒一怔,随即冷笑:“我?你少装清高,这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