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黏人爱笑的表妹就和枯萎的花似的,抱着双膝,手里还死死捏着根簪子,或许是因为用力划了口子,手心还在渗血。
“那日,来报信的内侍被人刺杀,主子怕太子妃娘娘没有得到消息,就要过去找人,还不许奴婢跟着……主子许久没回来,奴婢就返回去找,然后就看到,主子满身是血,是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要对主子不轨……”
云舒的一字一句落在谢安耳中,无名的怒火横蹿。
太子妃!
表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竟赶尽杀绝到了这地步!
谢安压下怒火,在柳拂音面前蹲了下来,轻声安慰,“别怕阿音,我回来了。”
面前的女子似受到了极大刺激,他说完许久都没有反应,甚至在他伸手抱他的时候弯着身子往后坐了坐。
谢安的心揪了又揪,试图让她松手,“阿音,是表哥,松手。”
听到表哥二字,女子终于呆呆的抬起了头,她的脸蛋苍白到了没有一点血色。
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似是确认。
“表哥……”柳拂音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手里的银簪落地,正欲起身忽然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阿音!”
“太医,陈兴,去请太医!”
原就乱糟糟的东宫一时间更是慌乱,等柳拂音醒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了。
入目是陌生的陈设,鹅黄色的帐幔看得她有些恍惚,喉咙好似被抓挠了般的刺痛。
脑袋更是恍恍惚惚的,浑身瘫软无力。
柳拂音刚动了一下身,底下守夜的两人相继坐起了身,瞬间清醒了过来。
“主子醒了,奴婢去请太医!”兰心抬脚就往外跑。
云舒忙倒了杯温水过去,“主子先喝口水润润嗓。”
等喝了水,柳拂音才觉喉咙的烧痛感少了几分,“我……我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云舒就担心的不得了,“昨日是陛下将主子您抱了回来,晚上您便发起了高热,怎么都退不下去,陛下守了近一夜,天蒙蒙亮便去了早朝。”
柳拂音这回确实是使的苦肉计,只是好像使过头,她还真病了。
好难受。
她之前的礼包里还剩的有强身健体的丹药,只是这罪都受了,做甚要吃了立刻好起来,总得好好坑人一把才是。
“陛……陛下?”柳拂音刚醒来还有些懵,迷茫的开口。
“陛下已诛了逆贼,已经登基为帝了,这是长乐宫,是离陛下的寝宫最近的住处了。”云舒笑意盈盈的解释,还特意补充,“现在也就主子您搬到了宫里,连太子妃娘娘都还在东宫呢!还有件事,太子妃的孩子没保住,也是报应!”
云舒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直接拿卢向莞的倒霉事寻开心。
别说云舒了,历来新帝登基都是要先册封太子妃为后管理后宫诸事的,如今谢安没什么安排,有多少人都看这位太子妃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