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沉吟着,持手一礼,说道:“江阁老一声无端怒喝,某还以为是谁不顾朝堂秩序,心下有意呵斥,治其罪状。谁承想,竟是阁老之言。”
“休要信口胡诌。”
江昭一拍笏板,厉声道:“本官弹劾你二人三宗罪,是或不是,休要信口雌黄。”
“罪责其一,构陷重臣,贻误军机。”
江昭望向吕公著,叱道:“吕侍郎罗织江某十项罪名,意欲挑拨离间,动摇军心,祸国殃民。此罪,实耶?”
这说的是《谏皇帝戒备权臣十思疏》的事情。
这一罪状,单纯针对吕公著。
“不实。”
吕公著连忙驳斥道:“自古及今,不乏领兵出征者无人制衡,平添霍乱。吕某忧国忧民,上呈奏疏,防范于未然,何错之有?”
“还敢狡辩!”江昭呵斥道:“若非官家圣明,并未听信你的谗言,边疆必是军心动荡。如此一来,莫要说开疆拓土,便是肃清疆域,都是千难万难。”
“汝之一言,险些葬送三千里山河,还敢说没有祸国殃民?”
“江阁老可莫要乱盖帽子。”吕公著高声反驳道:“吕某仅是建议官家遣人入边,行监督制衡之举,何谈葬送千里山河之说?”
“国家大事,江阁老可莫要轻言!”
一通回应,足足对了五六句话。
吕公著心绪渐稳,自认应对得相当不错。
谁承想。
“哈哈哈哈!”
江昭面露讥讽,谩骂道:“吕晦叔,你也配与我侈谈为国?”
“江山动荡,文武百官想方设法的抚镇边疆。”
江昭望向百官:“几十万将士开疆拓土,不单是我江昭一人的功绩,更有朝廷、地方两京一十四路百官的鼎立支持。否则,粮草何来,器械何来?”
“然而!”
江昭猛地转身,几乎是指着吕公著的脑门:“百官齐心,汝却行釜底抽薪之举!”
“你们几时想过国?想过我大周朝?!”
言辞激切,慷慨激昂!
静!
大殿上下,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