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迟疑道:“拟定三十文一份。”
“识字的工匠二十余人,以及十余书吏,一月的俸禄就是百余贯。一年就是千余贯。一套钢制活字印刷母版,也是百余贯。要是制成二十套钢制活字印刷母版,那就得两千贯。若是母版可用两年,则单是俸禄与印刷母版就得一年两千贯。”
“若假定一次可卖一千份,一月卖五次,一年便是近六万份。”
薛向沉声道:“若以褚纸作报纸,纸价八文一张,怕是得卖三十余文才能不亏本。”
“若以竹纸作报纸,纸五文一张,也得卖三十文左右。”
三十文的成本价?
江昭了然,点头道:“那就卖三十文吧。”
三十文,尚可接受!
毕竟,卖三十文绝对有的赚。
一则,读书人买得起。
三十文,差不多就是一些教书先生半天的薪俸。
二则,一次性绝对不止卖一千份。
单是汴京,就足足两百万人口常居,且不少都是识得文字的人。
一旦经过官家宣传,引起潮流,一次性卖几万份都不稀奇。
此外,除了京城,慢慢的其他地方也会卖。
报纸,本质上就是在售卖知识。
工匠俸禄、印刷母版都是固定的东西,报纸卖到一定程度就是纯利润。
“第一版的内容如何印刷,可有定下?”江昭继续问道。
报纸关乎重大,必须得一炮而红!
“时政一块,拟定刊登变法决策。”
“诗词一块,拟定刊登苏子瞻、晏几道、王安石、曾巩、黄庭坚几人的新词。”
“边疆一块,拟定刊登辽国指责大周百姓越界耕田之事。”
“文人逸事,民间奇闻一块,拟定刊登狐妖与举子相恋,以及花魁与状元郎相恋的故事。”
薛向一一禀报道。
报纸关乎着他的仕途,他自然也是相当上心,早有准备。
江昭抬眉。
狐妖与举子,花魁与状元郎?
这还真是经久不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