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奏以来,王安石从未得到半点回应,以为是皇帝不重视。
殊不知,这几道奏疏都属于“留中不发”的行列。
不是不回应,而是时机不合适。
仅是望了几眼奏疏,赵策英就沉吟起来。
变法!
事实上,登基约莫几十天,他就有了变法的意向。
彼时,户部呈递的财政奏疏,着实是让人为之一惊。
一年的赋税,约莫三四千万贯,单是边军消耗、官吏俸禄就耗费一半,也即两千万贯左右。
反观庆历和议、檀渊之盟两大丧权辱国的盟约,一年也就耗费两百万贯左右,甚至都不到冗兵、冗官的零头。
由此观之,“三冗”是何其骇人。
为此,江卿与他,君臣二人说过变法的问题。
可惜,那时登基不久,江卿以“根基不稳”为由,建议他熬一熬。
“啧!”
赵策英负手,踱步起来。
本来,新帝登基,的确是该熬一熬。
可凡事计划赶不上变化,短短一年的时间,借着拓土、废后两件事,他已经彻底掌握了兵权、政权。
这一次,以内阁大学士代天巡狩,重惩两浙路,更是震慑四方。
变法,似乎也并非不可行吧?
沉吟着,赵策英有了决意,缓步走向书案。
执笔,落笔。
不一会儿,一封书信,就此书就。
“着人,传于江卿。”赵策英吩咐道。
王安石,仅仅是让他想起了变法一事。
真要变法,还得是江卿!
甚至,究竟变法与否,都得着重考虑江卿的意见!
“诺。”司礼掌印太监连忙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