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和泥浆高高溅起!
赵康摔得七荤八素,冰冷的泥水呛入口鼻,脚踝处钻心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刚艰难的支起身子便又栽了下去。
陈庆缓步走来,寒螭枪的枪尖滴落着王海的鲜血,在月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泽。
他的目光落在赵康身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赵康抬起头,脸上沾满泥浆,混杂着恐惧、绝望。
“说。”
陈庆冷冷的问道:“渔场的亏空,去了哪里?你们背后是谁?谁调走的前任毛执事?为何选我做这渔场执事?”
赵康剧烈地喘息着,他死死盯着陈庆,眼中闪烁着疯狂与不甘,最终那疯狂中透出一丝认命的惨笑。
“你咳咳咳。你只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陈庆眉头微蹙,枪尖微微下压,无形的压力让赵康咳得更凶。
“替罪羊?”陈庆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赵康身体剧烈抽搐着,口中鲜血不断涌出,“账账早就做死了,窟窿填不上,年底赵长老来查所有的亏空,所有的罪责都会算在你头上!你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青木院弟子。”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最后一点力气耗尽,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倒在冰冷的泥水中。
只剩下浑浊的水面还在微微荡漾。
夜风卷过芦苇荡,带来刺鼻的血腥和泥腥味,也带来更深的寒意。
“替罪羊……”
陈庆咀嚼着这三个字,心中的念头飞速转动。
赵康临死之言,印证了他心中早有的猜测。
王海、赵康不过是马前卒,背后必有更大的人物操盘。
前任毛执事的调离,自己这个毫无根基的新人空降接手,都是为了年底赵长老核查时,将我推出去顶下这巨大的亏空黑锅。
届时人证、物证俱在,自己百口莫辩。
宗门律法森严,监守自盗、中饱私囊是重罪,轻则废去武功逐出师门,重则……性命难保!
不能坐以待毙。
王、赵二人身死,他们背后之人必然很快察觉。
危机迫在眉睫!
陈庆压下翻腾的心绪,眼神恢复冰冷。
首要之急,抹除痕迹!
他将王海、赵康的尸体拖到芦苇深处更隐蔽的地方,与张威的尸体分开掩埋,并尽可能清理掉明显的打斗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