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身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磅礴的劲力,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青色闪电,自下而上,反手一记“崩岳贯虹”,直刺王海因全力出拳而暴露的腋下要害!
这一枪如羚羊挂角,精妙无比。
完全是以攻代守,攻敌必救!
王海肥胖的脸上露出惊骇之色,他完全没料到陈庆在如此夹击下,反应竟快到这种地步,反击更是如此凌厉毒辣。
他强行收拳已来不及,只得怒吼一声,肥胖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不符的敏捷,猛地向后仰倒,同时左臂横挡在腋下要害。
“嗤啦——!”
锋锐的枪尖在王海覆盖着金色真气的左臂上划过,带起一溜刺眼的火花和破碎的皮肉。
若非他真气护体,这一枪足以废掉他一条手臂!
王海痛哼一声,借势向后急退数步,拉开距离。
与此同时,左侧芦苇丛中,人影一闪。
这人正是赵康。
“陈执事,好手段!”
他看着陈庆,笑道:“你的实力就算放在抱丹初期里,恐怕也是顶尖的了。”
陈庆持枪而立,并未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两人,寒螭枪尖残留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王海深吸一口气,压下手臂的剧痛和心头的惊怒,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接口道:“陈老弟,大家都是同门,何必闹得如此剑拔弩张?这南泽渔场,水深得很,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张威这小子吃里扒外,死了也就死了,省得我们麻烦。倒是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何必为了这点‘死物’,把自己搭进去?”
赵康向前踱了一步,“陈执事,你是聪明人,渔场这点账目,不过是蝇头小利,你可知我们背后这条线,利润有多大?只要你点个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年底赵长老来时,账目我们自然做得天衣无缝,保你无事,甚至我们可以分润你一份!”
王海也紧跟着抛出诱饵:“不错!陈老弟,你是人才,但出身微末,也需要资源!丹药、功法、宝兵,哪一样不需要海量银子?跟着我们干,这些唾手可得!总比你守着个破渔场,钓几条小鱼强百倍!想想看,有了足够的资源,你何愁不能早日成为真传首席,甚至未来角逐长老之位?”
两人一唱一和,软硬兼施。
陈庆嗤笑一声,“如果我不答应呢?”
他手中的寒螭枪微微抬起,枪尖指向王海和赵康。
拉他合伙?
恐怕一旦宗门上面查出来,第一个就会被拉出来当替罪羊。
陈庆怎么会不知这其中的门门道道?
王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给脸不要脸!赵师弟,看来这小子是铁了心要找死!那就成全他!送他去和张威作伴!”
他甩了甩受伤的左臂,脸上肥肉抖动着,细小的眼睛里凶光毕露,死死盯着陈庆。
赵康眼中的最后一丝伪善也褪尽,只剩下冰冷的杀意:“陈庆,既然你执意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今夜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两人一左一右,形成犄角之势,将陈庆牢牢锁在中间。
冰冷的杀机如同实质的潮水,弥漫在死寂的芦苇荡中,压得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