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珊珊作为东道主,当即唤来弟子安排了一艘宽敞雅致的宝船。
众人登船离岸,宝船破开平静的湖面,向着湖心深处缓缓驶去。
夜色渐浓,一轮明月悬于天际,清辉洒落湖面,碎成万点银光。
远处岛屿朦胧如墨,近处水波粼粼,倒映着漫天星斗与船上灯火,静谧而瑰丽。
凉风习习,带着水汽的清新,拂去了白日的喧嚣。
船头甲板上,众人凭栏远眺,谈笑风生。
聂珊珊与施子依站在稍前位置,低声交谈着两派在应对寒玉谷压力上的一些看法。
李旺则与玄甲门另外几位弟子聊得火热,介绍着定波湖的传说和五台派的风物。
陈庆站在船舷边,望着远处朦胧,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身后是聂珊珊与施子依的低语,李旺正与其他玄甲门弟子谈笑风生,方锐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时瞟向某个方向。
一阵淡淡的清香靠近,陈庆侧目,只见玄甲门那位气质清冷、身姿高挑的女弟子常杏,已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也望向深邃的湖面。
“陈师兄似乎更喜欢独处?”常杏的声音如同山涧泉水。
陈庆收回远眺的目光,转向她,“只是习惯了,定波湖的夜色,静观更得其味。”
常杏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笑道:“家师杜凌川长老,自从上次回来后,常提及陈师兄,言道师兄天资卓绝,心性沉稳,乃五台派年轻一代中不可多得的俊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眼眸清澈,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
她私下了解过,这位在云林府声名鹊起的青木院首席,与许多年少得志便沉迷声色或自视甚高的天才不同,他行事低调,不近女色,修炼刻苦得近乎苦行,这在各大派的核心弟子中实属罕见。
“杜长老谬赞,陈庆愧不敢当。”
陈庆笑了笑道:“杜长老古道热肠,多蒙关照,常师妹是杜长老高足,想必亦是玄甲门翘楚,幸会。”
常杏眨了眨眼,美目看着陈庆,“听闻师兄常年深居简出,勤修不辍,这份心志,令小妹钦佩,不知师兄平日除了修炼,可有何消遣?”
“武道之路漫长,不敢懈怠。”
陈庆的回答依旧简短而务实,“些许闲暇,不过是湖边垂钓,静坐观书罢了。”
钓鱼和看书,都是足以让内心得到安静的办法。
常杏正欲再问,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常师妹,原来你在这里,施师兄正与聂师姐讨论明日的演武安排,想听听你的见解。”
方锐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直接插入了两人之间,巧妙地隔开了陈庆与常杏的距离。
他目光扫过陈庆,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常杏被打断,眼底掠过一丝愠色,但当着众人面不便发作。
她歉意地对陈庆笑了笑,“陈师兄,今日相谈甚欢,定波湖夜色果然名不虚传,与师兄交谈亦令人如沐春风,下次若有机会,小妹再向师兄请教。”
她特意加重了“下次”二字,目光在陈庆脸上停留了一瞬。
陈庆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微微颔首:“常师妹客气了,随时欢迎。”
常杏这才随着方锐向聂珊珊和施子依那边走去。
方锐落后半步,回头又看了陈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