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鸿看着眼前一幕,脸上非但没有计划落空的懊恼,反而露出一抹更加阴冷的笑容。
“呵呵呵……”
他低沉地笑了起来,“赵老弟,岳老弟,你们行走江湖多年,这份谨慎确实难得,没吞老夫的丹药,很好,很好……”
他话音未落,赵铁鹰的脸色猛地一变!
他原本强撑着站立的身体剧烈一晃,一股麻痹感传至四肢百骸钻了出来!
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喉头一甜,“噗”地一声,竟呕出了一小口带着腥甜异味的暗紫色血液!
“呃……你!你……!”
赵铁鹰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瞪着江伯鸿,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了额头。
几乎在同一时间,岳山也闷哼一声!
他只觉得一股阴寒邪毒之气,从从经脉窍穴中猛然爆发!
他强行运转真气想要压制,却引得气血逆冲,脸色惨白。
“老……老东西!”
岳山双目赤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陈庆也是一副虚弱的样子,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赵铁鹰闻言,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香味!你宝船里那股奇异的檀香味!”
江伯鸿宝船有草药香味,他们当时只道是炼丹人的习惯,或是驱散沼泽腥气的熏香,加上对方丹道高手的身份,并未深究。
江伯鸿负手而立,坦然承认:“没错,你们登上老夫的宝船那一刻,就中了老夫精心调制的‘缠丝引’,此毒融于那特制的熏香之中,乃慢性之毒,只要老夫不催动,便如跗骨之蛆,潜伏不发,平时绝难察觉。”
“按照原本的盘算,待平安离开万毒沼泽,老夫自会给你们解药,大家好聚好散,只可惜……”
赵铁鹰脸色惨白如纸,只觉得一股阴寒邪气正冲击心脉,他强压翻腾的气血,急声道:“江兄!江老哥!那些宝药,我统统不要了!只求你高抬贵手,给我解药,我赵铁鹰对天发誓,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绝不泄露半个字!”
他眼中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江伯鸿缓缓摇头,没有一丝波澜:“赵老弟,你‘铁鹞子’的名头在丰乐、云林两府捉刀客中甚响,交游广阔,今日放你走,无异于放虎归山,他日你实力恢复,老夫岂不是寝食难安?你是老夫最不能放的一个。”
“不要和他废话了!”
岳山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嘴角已溢出黑血,“乘着毒气还没攻心,杀了他!他身上肯定有解药!”
话音未落,他已不顾一切地催动残存真气,状若疯虎般扑向江伯鸿,手中蝎尾鞭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狠狠抽去!
“不自量力!”
江伯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面对岳山这含恨搏命的一击,他身形不动如山,直到鞭梢及体的刹那,才猛地一错步,险之又险地避开锋芒。
同时,他枯瘦的手掌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正是其苦修的毒掌功夫!
他五指成爪,后发先至,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印在岳山因全力扑击而空门大开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