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通常只是住这一晚,明天早上去白鸟泽报道,后面两天,就都要跟着队伍一起,住在仙台市的酒店了。
陪长辈用完晚餐,再动作不太熟练地收拾好碗筷,黑子静也跟家里打过电话报平安后,她又拎起一个小袋子,去拜访乌养一系。
这也是来宫城必做的功课之一。
和东京永远川流不息的街道不同,乌野的小路很宁静,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慢悠悠的,让人不自觉得想要深吸一口气。
黑子静也忍不住停下步伐,拍了张渐变的夜空照片,群发给好友列表。
不出意外,早就和猫又老师通过气的乌养教练,也拿她迟迟没去帝光篮球部报道的事,坏心眼地故意逗她玩。
……连系心哥(乌养一系的孙子)也笑话她!太过分了!她要把系心哥的那份餐后甜点也吃掉!
猫猫炸毛,但不影响猫猫大口吃布丁。
也跟乌养教练聊了很多,有音驹那边的事情,也有在帝光刚刚赢下的胜利,顺便询问了一些战术和训练方法上的疑问。
不知不觉,等二人回过神来,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乌养系心担心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起身拿出手电筒,说是要送她回去,结果刚推开大门,又笑眯眯地撤回了步伐。
“看来不需要我多管闲事咯?那这家伙就拜托你送回去了,眼镜小哥。”
闻言,黑子静也好奇地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却看见了站在屋檐下、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月岛萤。
她瞳孔地震:“……阿萤?!”
在乌养系心面前,月岛萤倒是非常讲礼数。
或者说,他其实对大部分长辈,都相当有礼貌,一看就是那种家教很好的类型,一直都是邻里阿婆和老师的偏爱对象。
向乌养系心鞠了一躬后,月岛萤才拎走了还在猫猫震惊的家伙。
但没等走出十米远,他就恢复了一贯的毒舌本性。
“我说,你下次在做决定之前,能不能稍微动一下脑子?”
“现在是秋天,天黑得早。乌野又不是东京,别说行人了,连晚上的路灯都不多,走路还要靠手电筒照明——你是打算这个点,自己一个人摸黑走回家?”
“哈。真不愧是天才,想法跟我们这些凡人就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还真忘了带手电筒的黑子静也,脑袋越来越低,不敢做声,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脸上了。
月岛萤面无表情。
他就猜到会是这样,所以看到那张照片之后,才会临时又出了趟门,来乌养家这里等着。
乌养教练毕竟是乌野的大名人,就算不刻意去打听,也能知道大概位置在哪里。
鉴于黑子静也的不良信誉记录,没指望她能听进脑子里去,月岛萤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下次在宫城,晚上一个人单独出门的话,要跟他报告。
“……可是,阿萤不喜欢的吧?我是说……那个……”
偷偷瞄对方的表情,黑子静也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不该谈到这个话题。
——即便月岛明光仿佛走出了阴影,可对于月岛萤来说,那年在县代表预选赛决赛撞破的谎言,依然是他心口的一根刺。
所以,在从仙台回乌野的时候,即便先去乌养家会更顺路一点,黑子静也却并没有拜托他们,把自己提前放下。
虽然阿萤并不是一个性格脆弱的人,但黑子静也很乐意照顾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