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山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会为了有意思,但是没什么用的东西付钱。
他是坚定的实用主义者,从来没有买过任何的美丽废物,他全身上下所有的东西都具有使用价值,就连戒指都是用来偷拍的间谍相机。
不理解,但尊重。
张英山只做出建议,并不干涉王雪娇的最终决策。
王雪娇果断买了。
水坛子倒不是很重,就是体积太大,不方便拿,王雪娇付完钱,企图像印度人那样把水坛顶在头上,然而,没有找准重心,水坛不是往这里倒,就是往那里倒。
她恼怒地把水坛抱在怀里,企图变成《怀抱陶罐的少女》,但是……这个水坛比腌菜缸的直径还要大一点。
又企图单手拎着,但是水坛的边缘正好打在她膝盖下面一点点的位置,走一步,打一下,走路很吃力。
这个世界的额外工作注定由看不下去的人来承担。
张英山看王雪娇走了几步之后,忍无可忍,劈手夺过:“我来拿。”
他身高腿长,水坛边缘落在大腿上,不影响走路。
王雪娇羡慕地摸摸他的大腿:“腿长真好。”
张英山闭了闭眼睛:“别以为有东西挡着,你就可以乱摸。”
“噢~原来你有感觉啊~”王雪娇笑得鬼鬼祟祟,好像偷到一只大肥鸡的狐狸。
张英山:“……我要是没感觉,就可以写《史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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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三人找了一家饭店进去坐下,点了手抓饭、缸子肉和酸奶。
隔壁桌的人好像是刚从北疆回来的南疆人,他们桌上摆着烤羊排,一边吃,一边激情开喷北疆的羊肉跟南疆的没法比。
此时王雪娇摘了遮面巾,看起来就像来这里玩,顺便买了一身民族服饰的汉族少女。
她好奇地伸头问:“有什么不一样啊?”
“哎~完全不一样嘛,我们南疆的羊肉不放调料都香,乌鲁木齐的羊肉,不行,有腥味。”
王雪娇歪过头:“我看乌鲁木齐的缸子肉也只放了萝卜和生姜。”
“我们南疆的羊肉,只放盐都比他们的好吃!你不是买了嘛,快尝尝!”
那几个人无比的骄傲。
好吃确实是好吃,但是王雪娇分不出太大的区别,内蒙古羊肉、新疆羊肉,她吃着都一样,更别提还要分南疆和北疆羊了。
还曾经有一个哈萨克族的朋友请她吃羊,骄傲的表示我们哈萨克族人养的羊就是比维族人养的羊好吃,不信你尝尝,甚至还要求她盲品。
王雪娇为此尝试过很多次,最后只能承认自己没有味蕾,是一个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都分不出来的大废物,更别提羊肉这么高深的东西。
从引以为豪的羊肉开始,王雪娇跟隔壁桌的人很快熟络了起来,他们就是喀什这边建设兵团的人。
王雪娇忽然顿悟:“咦?你们是不是要搞紫草提炼工厂?”
他们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