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怪她也没什么意义,在二十一世纪,依旧有家长觉得青春期性教育是教坏孩子,然后一到了结婚的年纪,屁都不懂的孩子会突然顿悟,然后立马谈恋爱结婚生三胎。
由此不仅导致了懵懂无知的初中生怀孕,还发生了已经到达法定结婚年龄的合法夫妻认为睡在一张床上就能怀孕、认为插肚脐就能怀孕、长期进错洞互相指责对方不孕不育等等神妙事件。
王雪娇安慰了她几句,还跟她说不要指责孩子,都是无知导致的灾难,就当她是被人捅了一刀,总不至于因为孩子被人捅了一刀,还要骂她。
回到旅馆,迎面遇上云殊华,她紧张地问王雪娇:“听说你和小吕去县医院了?怎么回事?”
王雪娇轻描淡写:“没什么,一个小女孩得了妇科病,自己不知道,拖了好久,严重贫血倒在店里,我和小吕把她送医院去了。”
云殊华摇头叹息:“哎,这边的女孩子,确实都不懂,前几天我还看到一个女孩裤子上全是血,她向我要创可贴。现在我才知道,她们还有好多人在用草纸,最底下垫一层塑料袋,这哪行啊。”
且不说漏不漏的问题了,这边的草纸的质量实在一言难尽,擦手都觉得刮。
云殊华:“我想捐点钱给她们。”
“捐钱还不如直接捐卫生巾。”
王雪娇说,“要是捐了钱,说不定就成男人手里的烟酒了。还有,我觉得她们除了需要这些东西之外,还有真正的生理卫生教育,什么都不知道,活得跟小猫小狗一样,多大的人了,还相信小孩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鬼话。”
“你想得真周到!”
云殊华只是看到这里女孩子的窘境,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只想着她们肯定是缺钱,捐钱就好。
王雪娇比她观察的还要细致,注意到了更多的现实。
“我会再好好考虑的。”
云殊华是个热心人,她决定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得尽善尽美。
第二天,列英奇打来电话,他把自己拍板定的剧本给推翻了,说逻辑太混乱。
顺便还把跟组编剧给骂了一顿,问她是不是没有脑子,说自己只是给她一个方向,不是让她照单全抄:“要是你直接把我想的拿过来,我还要你干什么?!”
跟组编剧委委屈屈地抹着眼泪,连卫健都很同情她。
新剧本讨论的时候,卫健也在场,他亲耳听见跟组编剧当场就提出来列英奇说的那些不合逻辑的点。
但是列英奇说:“我只是提出一个设想,怎么圆逻辑由你去解决。”
他提出了不止一个设想,他提出了好几个,不仅要有女帝传奇,还要有与蒙古人的交锋,要有神秘的长生天,还要让投资的乌兹别克斯坦人看见他们的光彩。
啥光彩啊,女帝派兵踏平撒马尔罕算什么光彩啊。
所以,剧情已经被强行改成了女帝纳了撒马尔罕王子进后宫,两国联军大战蒙古人,蒙古人节节败退,向长生天乞求庇护,然后,女帝就突然决定提前搞死丈夫,收小叔子做皇后,然后被公公射死。
列英奇当时同意剧本的时候,说的是:很好,这可以展示命运的无常。
现在,他睡了一晚上,天亮了再看一遍,又说:女帝的主观能动性在哪里?这不成了鬼神大战了吗?
全剧组又无法开工,继续等跟组编剧交稿。
剧组里有些人挺着急,他们已经签了下一个剧的档期,要是这剧一拖再拖,他们就不得不“中道崩殂”,不然就是违约,他们留在旅馆里为跟组编剧撑腰,让列英奇不要再“灵机一动”。
不着急的演员有三个,本来就是来玩的谢正义、想多干点好事的云殊华,还有心中只有破案的王雪娇。
武长春的酒果然是半夜醒的,一大清早,他在招待所洗了个澡才敢回家。
一进家门,就被老婆催着问:“你是不是还没给余小姐把货找齐?快点啊!”
以前他的老婆不是这样的,甚至当初她还很反对他利用职务之便倒腾虫草:“要是被开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