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着黑袍老者深深行了一礼,道:“晚辈王子腾,见过国公爷。”
“坐吧。”老者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声音依旧沙哑。
男人闻言,犹豫了一下,双脚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到底还是没敢坐下。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在胸腔中久久徘徊,似是在积蓄着开口的勇气。
他压低声音,声音如同从幽深的谷底传来,问道:“东宫的事情,您……您知道吗?”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又藏着几分急切。
黑袍老者那深陷的双眼微微一眯,如同两道寒芒射出,他缓缓开口道:“天家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些臣子能随意揣度的?
王子腾,你在京中任职也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心里还没个数吗?
东宫那位看似得了当今的厌弃,实际如何,别人不知,你难得也不知道吗?”
王子腾闻言,低垂的眸子里快速划过一抹晦涩,那晦涩如同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带着无尽的深意。
再次开口时,声音满满的全是无奈和苦涩,仿佛是从干涸的河床中挤出的最后一滴水:“世叔所言,侄儿何尝不懂,只是……”
男子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那停顿如同乐章中的休止符,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老者脸上,观察着老者的反应,继续说道:“侄儿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如今被圈禁在东宫的只是那位的替身。”
老者闻言,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
他沉默了片刻,那沉默仿佛是一堵无形的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他冷声道:“王子腾,你,逾越了!”
那声音冰冷而严厉,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直地刺进王子腾的心里。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王子腾的尊严之上。
王子腾见状,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不由冷笑一声,那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是对老者权威的一种挑战。
“国公爷,到底是晚辈逾越了,还是某些人太过放肆,妄图将这天下人都蒙在鼓里?”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愤怒,“东宫之事,关系重大,如若这替身之事一旦被人发觉,您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国公爷,咱们这些人投在国公府的门下,为的可不是做替罪羊的!”
王子腾越说越激动,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咱们追随国公府,是期望能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中寻得一方安稳,能借助国公府的威望与势力,为自己、为家族谋得一个光明的前程。
可如今,您却对这东宫之事遮遮掩掩,难道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老者坐在主位上,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也变得阴沉起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