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人强压住心底的恐慌,低声道:“瑚大爷,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日后,若政老爷真过不下去了,将军也不能坐视不理?您说是吧?
再说,万一咱们大姑娘是个有造化的,将军府也能跟着沾些光不是?”
听到此言,贾瑚忍不住轻笑出声。人呐,不到了最后一步,总是存着些侥幸的心思。他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哦?照你这么说,日后,贾氏一族的荣耀还全系在二房身上喽?”
那人一怔,随即慌忙摆手:“小的不敢,小的只是……”
“不敢?”贾瑚猛地打断,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我看你是敢得很呐!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那人膝盖一软,再次跪倒在地,额头冷汗直冒。他颤抖着声音,试图辩解:“小的……小的自然是奉国公爷的令……”
“哼!”贾瑚冷哼一声,眼神如刀般锐利,“冥顽不灵。来人,将他绑了!”
随着贾瑚的一声令下,凌泉立刻飞身上前,反剪着来人的手臂,将其拖了下去。
剩余众人见贾瑚发怒,皆垂头不语,唯恐惹火上身。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贾瑚见状,不由冷笑连连。他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国公府的下人,他们或低头或侧目,却无一人敢与他对视。由仆看主,国公府有这样的下人,焉有不败的道理?他心中暗自叹息,却也明白,荣国公府的衰败,已然成了定局。
见兄长情绪低落,贾琏不由轻唤一声:“大哥?”
贾瑚闻言,忙收拾好心情,对着贾琏笑道:“无事,咱们回家。”
马车内,贾敏一直默默地揽着两个孩子,她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直到马车重新启动,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她并非不孝,不愿去见老父亲,而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国公府的众人。那些曾经的亲情和温暖,如今都已被权势和利益所取代。
马车缓缓行进,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便再次停了下来。贾敏的心也随之提起,她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就在这时,车外传来了贾琏的声音:“姑姑,咱们到家了。”
贾敏闻言,心中一松,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地。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家,这个字眼对她来说,总是充满了无尽的温暖和安慰。
贾敏伸手掀开车帘,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府邸,终还是忍不住落下眼泪。
马车缓缓驶进了大门,车轮碾压过地面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贾敏的耳中。
马车在二门前还未停稳,张慧就带着贾瑶迎了上来。阳光下,张慧的身影显得格外温婉,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关心、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贾敏一掀开车帘,就看到了正在对着自己微笑的张慧。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她怔怔地看着张慧,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是喃喃的唤了一声:“长嫂。”
张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哥儿和姐儿一路上可还安稳?瑚儿他们哥俩没给你惹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