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们那个今年入门的女弟子,天天跟在鲁师兄身边儿看古籍的——”
“天啊,奇人师妹竟也在咱们遗宫!天啊!”
苍凌阑摇头暗笑。白天打了那局斗兽之后,七宫都在疯狂地传她的名号。能这样在遗宫漫步的清静,或许马上就要保不住了。
不过,话说起来,小花藤、浴火和月刹接连上场,她还以为差不多会有人猜出自己的身份呢。
又一想,也对,无涯海分隔东西两陆,音信难传。就连她这个朱烈之民,说起白霄那边的英才也只认识一个白虎华初阳。什么玉琳琅啊殷素禾啊蒋照夜啊,见面前何曾知晓?
而白霄国力强盛,想必国民更不会很在意朱烈的消息。她崭露头角才不到一年,普通的白霄御兽师们没听说过苍凌阑之名再正常不过了。
苍凌阑瞧了瞧还在生闷气的雪泥,暗想:既然这样,说不定叫鹿上场也没什么问题呢?
雪泥感知到她的目光,好不可怜地抬头看她,小脑袋点头点头,好像在说: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苍凌阑忍俊不禁,道:“行,那我看机会叫你也去打几场,这可好了吗?”
雪泥:“呦呦!”
那些遗宫弟子们早走远了,苍凌阑抬腿准备继续往前走,绕个路回自己在遗宫的寝舍。
风吹沙沙,身后传来呼唤:“哎呀小友,小友请留步。”
苍凌阑回过头来。只见几步远外的地方,站着鲁敦矮矮的身影。
这位老师兄还是憨厚的面相,额头上带点汗,似乎跑着找了她许久。
说出口的却是:“小友可瞒得我这个老人家好苦啊,东陆苍氏的青龙女,便是你了吧。何以跋涉过海,远来白霄?”
苍凌阑默然两息,晚风吹开秀丽的黑发,露出一双因警惕而凉下来的眸子。
她自言自语:“……话说早了啊。”
这不是被完完全全地猜出来了么!
鲁敦快步来到苍凌阑面前,表情严肃,等她一个回答。
后者展开阵纹,将怀中月刹收回灵界,这才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都说星辰四十九宫广纳贤才,难道不收姓苍的女人?”
鲁敦摇头道:“若你并非异国之人,倒好说。你该速速设法在公开之地证实自己是白霄之民。可若你真是苍氏青龙……”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平复了呼吸,才恳切地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道:“孩子,明日不要再上斗星台了。你表现如此出挑,御宫几位神侍,怕是要为难于你。甚至,设法暗害你的契约战兽!”
苍凌阑没想到鲁敦竟是来对她说这些,一时该不知说什么好。
鲁敦见她没反应,只当是这孩子年轻气盛,继续苦苦劝说道:
“当年孟师姐于遗宫修行之时,我们宫主还年富力强,确是不问出身而纳天下贤才。可如今转眼三四十年过去,宫主一心闭关奉神,罕问世事,星辰四十九宫便由诸多神侍同时掌事。”
“御宫神侍有三位,其中玉琳琅性子冷酷,只一心服侍王
室。梁远与贾妙妙两位,则是以御宫利益为第一,对昔年孟师姐大闹御宫之事怀恨许久。今日你于斗星台上力挫内宫六名弟子,这二人看在眼里,怕是难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