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宏远的逻辑很简单,冤有头债有主。
“因为两个作死的蠢货电鱼,导致护河员下岗了,人家是不是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可,可是……”
“人武部唐副部长不开口,自然不找他,但他既然要替家属出头,那下岗护河员找他讨要说法,不也是合情合理。”
这套说辞,在一旁的任瑶看来,完全是耍流氓。
先不说这两个护河员是临时花钱雇人假扮。
哪怕真有护河员下岗讨要说法,不也应该是找乡政府吗?
但……
“唐副部长为什么不找我?他知道我不好惹,欺负你是外地人,你弄两个无赖吓唬一下他,又不是他儿子被电死了,他敢较真吗?”
张昊细细一想,情不自禁点头。
两个死者要真是唐副部长亲戚,早就气势汹汹上门讨说法了,怎么人死了这么久,唐副部长才登场?
肯定是死者家属一层托一层,找了各种关系。
最终自认为找了个大官,向金河乡政府施压。
一旦成功,那可是好几十万赔偿。
哪怕少点,几万块也不少,不要白不要,是不是?
按照死者家属逻辑来看,人命关天,人死在你们金河乡地界,你们多多少少要赔偿一点。
可郑宏远偏不惯着他们。
“一旦唐副部长发现自己为死者家属出头,会被两个下岗护河员无赖缠上,他保准立马缩回去。”
郑宏远言之凿凿道:“新县长上任在即,县里大大小小领导都要注意影响,个人名声很重要。”
“有道理!”
张昊越想越感觉可行。
于是,在一旁任瑶注视下,一起潜在索赔危机,就被郑宏远用一种略显荒诞无赖的方法给化解了。
任瑶承认,这个乍听无赖的方法,其实底层逻辑很缜密。
但也仅此而已,远远配不上弟弟任飞的赞誉。
昨晚她为什么会给弟弟任飞打电话?
就是因为晚饭中,她并没有发现郑宏远有什么过人之处。
于是,任瑶决定在金河乡走访两天。
对村办食堂宣传前期采访不算幌子,但也不是任瑶真实目的。
她真正想做的,是近距离观察郑宏远,对其能力、潜力做一个评估,看看他是否真有弟弟任飞吹嘘的那么厉害。
但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