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出租车缓缓开进了齐村,最后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前面。
开弓没有回头箭,秦川自然也要尽快拉起自己的班底,上次白妙云和他提到“一股清流”,他便让赵磊暗中调查了一下张月海,也的确如她说的那样。
他正愁没有合适的时机将人调回镇政府,结果对方居然出了这样一个“蠢招”,肯定要好好的把握住这次机会。
当然了,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还是范洪旭,亦或者是马良,赵远山之流,甚至是赵丰收这种人,这招不仅不蠢,反而妙不可言,绝对会被逼的自乱阵脚,投鼠忌器。
因为抛开所有因素,秦川和他们最大的不同不是有靠山,有任务,而是一旦想做某件事他会立马施行。
就说今天这件事,但凡他犹豫一点,一旦县政府那边有文件传达,无法及时联系,那就是班长失职,上面开始问责,下面群起甩锅,对方设置的陷阱你还想不掉下去?
也不是别人看不出破局的办法,说白了,身在官场包袱太重,让人犹豫的因素实在太多太多。秦川这种官场新人,轻装上阵没有包袱,行动力又高,自然对他没有多大效果。
嘱咐司机等他们一会儿,秦川已经敲响了大门。
“来了,谁啊!”张月海打开门,瞬间就是一愣,“秦,秦书记?”
“张支书,不请我进去坐坐?”秦川笑道。
张月海皱了下眉,稍微犹豫了一下立马让开门口,“您二位请。”
说着,还不忘四下看了看,这才将门关上。
迎着二人进屋,张月海拿出暖壶给二人倒水,“秦书记,您二位有事?”
“谢谢!”秦川接过水杯坐到了炕上,目光扫过满满一墙壁的奖状,这才说道:“确实有点事,听说张支书扶贫工作做的挺扎实啊!”
张月海拉过椅子坐下,顺便又给二人各自分了一根红梅,“烟不怎么好,你们当领导的兴许抽不惯,不过我家就这种,凑合凑合吧!”
“我在马务镇那会儿就抽红梅。”秦川笑着接过烟。
张月海只是点点头,“要是扎实,也不可能被派过来当驻村书记了。”
说完便给自己点烟,静静等着秦川的下文。
对于秦川,他同样做过一些调查,在马务镇那边的战绩着实令人佩服,可到城关镇以后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被腐化了。
“你是城关镇的老人,又一直主持扶贫工作,想必没人比你更了解城关镇的具体情况。”秦川吸了口烟,开门见山,“我想让你帮我,一起戳破城关镇的毒瘤,把浓挤出去。”
“秦书记说笑了,城关镇哪有什么毒瘤。”张月海笑笑,不过嘴里的烟却吧嗒吧嗒连续抽了好几口。
“怎么没有毒瘤,玉龙钢厂不就是吗?我亲眼所见,甚至前段时间,我还被玉龙的副厂长陈山拿刀架在脖子上,差点就没保住小命。”
张月海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抽烟。
秦川也不着急,起身看起了墙上的奖状,“这么多奖状,怎么都不是一个人的。”
“这都是历年扶贫过程中,贫困家庭的孩子考到好成绩给我送过来的。”
“看来张支书扶贫工作做的确实到位。”秦川收回目光转身看向了对方,“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这次县委的决心很大,不会雷声大,雨点小,更不会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