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纤白,很想令人动手摸一摸。
迟蓦当然不会心软,永远冷血冷心肠。
“算了,给我一包吧。”等李然把全部零食收完,迟蓦不客气,自行伸手去他书包里拿。
好像两个人多熟似的。
“谢谢您。”虽然只送出一包,但李然还挺开心的。
没心没肺。
“嗯,回家吧。”迟蓦说。
李然说了再见的话,伸手拉车门,没拉开。
再拉,还是没拉开。
等这么固执地持续几次,他才意识到车门是锁的。
可一个快成年的人连车门都打不开,说出去不好听吧,多丢脸。而且李然从小就不是习惯求助的人——上次和撞他的肇事男对峙,用眼神求助迟蓦不算,他又没用嘴开口求人。
他的手在晦暗的车厢里疯狂地摸车门,摸锁在哪儿。
李然背对着迟蓦,明知迟先生在观察他,也不敢回头,更加卖力地摸车门的锁。
没一会儿急得要出汗。
几分钟过去,李然就像一个碰瓷豪车、坐上来便不想再下去的势利穷学生,长在车里。迟蓦刚才说了两遍回家吧,说不准一会儿就要不耐烦地说第三遍,可他还没下车。
被人赶下车更丢脸。
库里南不仅贵,车门还那么难开。别说李然没有钱,就是以后他有钱也不买……
“打不开车门?”迟蓦突然出声。
李然以为自己会听到迟先生的嘲讽,担心在迟先生眼里自己变成不老实的攀权富贵者,不知所措之下,已经生出投江以证清白的坚定决心。
但是迟蓦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引导和安抚。
李然心一落眼一酸,不安下意识化为尘埃,没再漂浮不定地干扰他。
他放弃车门回头,捏着校服衣摆:“我……”
“这个时候,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迟蓦说道,但没给出预留时间让李然自己思考,怕他再陷入无措,因此即刻接下去道,“你应该向我求助。这是很正常的事,不丢人。”
李然刚刚才稍微冷静的脑袋似懂非懂,有些理不清思路。
迟蓦不容置喙地说道:“李然,向我求助。现在。”
李然的勇气被蛊惑,忽地窜出一簇火焰。从小到大他都是懂事的,这是他第一次求助于人。
“……迟先生,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