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潋病了,有些严重。
持续发热,高烧不退。
云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如临大敌,愁云一片。
砂金是外出回来后知道的,这时候家庭医生已经来看过,云潋吃完药,正睡的昏沉。
伯西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紧锁的眉召示着他心中的不平静,对于曾经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夫妻俩留下的孩子,他也当做了家人来看。
云潋生病,他心中并不好受。
见到砂金,他勉强露出笑,“实在抱歉砂金先生,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砂金摇头,比起这个他更关心云潋的状况,“他怎么样?”
“小少爷昨夜受了风,还熬夜,病倒了,这段时日养好的身体又遭难,虽然已经见惯了这副场景,我却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他只会越来越年迈,云潋却还年轻,他肯定会走在云潋之前,到了那个时候,有谁能来替他,替云家夫妇俩照顾体弱多病的小少爷呢?
这种家事,也无法与外人道也。
砂金有些懊恼,他本就知晓云潋身体不好,昨夜该叫人早些回房间的。
伯西贯会察言观色,他开口宽慰砂金,“这与您无关,云潋少爷向来体弱,近来又多阴雨,唉。”
他向砂金告罪一声,去处理其他事务了。
砂金轻手轻脚进房间里探望云潋,却对上了一双发亮的眼睛。
因为发热,眼睛润着水汽,看人时带着一种恍惚的温柔,好似沾了水珠的紫罗兰,颜色也变得雾蒙蒙。
他素来知道云潋是好看的,仿佛温室里用琉璃罩着的名贵花朵,美的惊心动魄,却也脆弱不堪。
只是一阵风,一场雨,都会让对方的花瓣被摧残。
砂金:……
“你醒着啊。”
云潋点头,神情恹恹,他皱着眉,十分不舒服的样子,“让你们担心了。”
“本来还说要好好招待你。”他说着,咳意压不住,转过头去咳了好一阵。
“哪里的话。”砂金瞧着有些揪心,无奈给他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你好好歇着吧,难道我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还会照顾不好自己?”
云潋勾唇想笑,却身上哪哪都疼。
他看着砂金,“拍卖会的邀请函伯西有交给你吗?”
“嗯。”砂金点头,又不高兴,“你别操心这些了,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