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很正规,所以很无味,李昊鉴礼貌的认识了一些内森集团的核心成员,这些成员也只是礼貌的和李昊鉴寒暄几句。
毕竟即便正是加入维姆派尔家族,进入内森集团,也只是一个普通成员,平日里见到这些成员的机会基本没有,对李昊鉴最为热情的是梅尔,见到李昊鉴活着回来梅尔就很是高兴,这些新人都是梅尔派出去,有几个能回来,梅尔心里清楚,内心一直受到煎熬,今天能够活着,完整的活着,回来一个,让梅尔内心的负罪感大为减轻。
你看,还是有人能回来的,那没回来的,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晚宴大段篇幅是内森趁机给核心成员讲解当前形势。
“诸位,十四天,七十万英镑,曼彻斯特的纺织商追加了五万,东印度公司吞下二十,连教堂的圣器管理员都签了名,这是我父亲1785年的账页,十英镑的借据,他在隔都漏雨的桌前写了三页纸,今天,全英国的急难都在找我们,财政部的哈蒙德上周坐红绒马车来,说,陛下需要更多,拿破仑的军队在比利时集结,我们还差三十万!去诺丁汉找蕾丝商,去苏格兰找威士忌厂主,告诉他们,买维姆派尔的债券,是买战争后的马赛港、巴黎橱窗,是买我们的名字。今天,我们支配的是全欧洲的钱桌!把三十万吞下来!我们将成为英国皇室最大的债权人!”
李昊鉴听的索然无味,机械的鼓掌,其他家族成员却都激动的涨红了脸,在他们看来,帝国的皇室很快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李昊鉴只想打听伊顿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陷入这个时空之中。
但整个晚宴都在研究如何销售债券,阿姆斯特丹彬彬有礼,就像是一个成功的金融业人士,喝的是红酒,吃的是烤猪肉,牛排,炖到脱骨的小母鸡。
跟吸血鬼毫无关联。
直到晚宴散去,李昊鉴有了自己的独立公寓,在这当年可是了不得的礼遇。
梅尔将李昊鉴送回公寓,阿姆斯特丹并没有跟随一起。
公寓内的设施一应俱全,橡木地板经过蜂蜡精心涂抹,白大理石壁炉映衬着淡绿色玫瑰图案的墙纸;胡桃木写字台上摆放着烫金封面的账簿,松木餐柜中陈列着六只精致的描金骨瓷杯。卧室里,榉木大床悬挂着硬挺的麻纱帐幔,拼布被面上绣有灿烂的太阳花,透过后窗,可见无花果树环绕的庭院——木棚内停放着黑漆自行车,铸铁水龙头的水房显得比街角的井台更为体面。
李昊鉴躺在软床上,眼望天花板:“要不,干脆抓两个高级吸血鬼,逼问一下?问题是,问什么呢?伊顿是不是用了维姆派尔家族的法术无法确定。谁又是高级吸血鬼?还是得问阿姆斯特丹,但看他的实力,应该处于底层,如果他不是底层,更麻烦,证明现在的维姆派尔家族吸血鬼实力弱小,怎么可能掌握将我送来这里的法术?别是等了几十上百年他们才实力见涨。”
李昊鉴思绪万千,心烦意乱,最为担忧的还是这里的时间流速,不知道和自己的世界相差几何。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平静,这个时代应该很黑暗才对,怎么一点恶魔出来害人的都没有,别说这里天清气朗。”李昊鉴不得其解。
翌日。
李昊鉴还是主动要了阿姆斯特丹的住址,采购了一些礼物前去拜访。
阿姆斯特丹住在城郊,一栋孤零零的别墅,很偏僻,白天拉着厚厚的窗帘,铁制的大门,李昊鉴敲了许久才有人开门,门只开了一条缝隙,里面的老年男子眼神如鹰隼,锐利而警惕的看着李昊鉴:“你是谁?你来找谁?”
李昊鉴亮出自己维姆派尔家族成员证明,一枚镶嵌蓝色宝石的戒指。
老年男子看到戒指表情立即变得和蔼礼貌:“请问,你是谁?我要告诉老爷是谁来拜访他。”
“我是李,现在阿姆斯特丹先生应该在睡觉吧?”李昊鉴问。
老年男子露出笑容:“原来是李先生,请进,我听老爷提起过你,很多次!”
李昊鉴进入别墅后,老年男子立即关上铁门,屋内的窗帘都是特制的多层窗帘,光线无法渗入,照明全靠烛台。
“李先生,你说的对,老爷还在睡觉,但是如果有急事我可以叫醒他。”老年男子又自我介绍:“我是老爷的管家,你可以叫我威廉姆斯。”
“我可以等。”李昊鉴要了一杯咖啡后,坐在客厅。
威廉姆斯给李昊鉴留下一个按铃,如果需要,随时可以按铃,随后回到李昊鉴看不见的地方,当然也不会监视李昊鉴,如果被发现,将是非常尴尬的事。
几个小时以后,阿姆斯特丹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李!你怎么来了?”
阿姆斯特丹很高兴,没想到李昊鉴会主动来找他,很多家族成员惧怕吸血鬼,不愿接近。
“我来看望你,你的伤势痊愈了吗?”李昊鉴寒暄几句,其实阿姆斯特丹受伤本就不重,李昊鉴纯粹没话找话。
阿姆斯特丹坐在李昊鉴对面:“李,你是有事情找我吗?”
“是的,先生,我想请你指导我,后面怎样在家族中工作,我也想成为内森先生亲近的助手。”李昊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