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意识渐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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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知道自己有些不对,他本就日日提防“引欲”发作,到了此时,自然也能察觉自己异状。
但。。。。。。那又如何?十一心中近乎偏执地想,左右主上如今也不会知道,而自己只消离开片刻,他便能以身犯险,甚至早已做好服下“玉蝉”的准备。
他想主上实在心狠,竟如此欺哄自己,而自己偏偏又如此愚蠢,竟眼睁睁看着他受伤赴险。
这几日以来,十一脑中从不曾有片刻安宁,无数念头与片段交杂闪现,仿若一柄柄无形的利刃自体内凌迟。
雁惊寒倒地时朝他看来的那一眼,在水边的对话分别,密道中对方提及那枚药丸时的种种,还有更早之前。。。。。。十一就在这种近乎残忍而自虐般的回忆中,一遍遍拷问自己怎会没有发现?他怎能没有发现?
他悲痛欲绝、又悔恨交杂,全靠自己还要护着主上成功醒来的那点念头死死维持理智。十一知道自己不能任由“引欲”发作,但与此同时,“失去”的恐慌在他心中无限交叠。
十一心神不稳、无法自控,只不觉想到,自己该离雁惊寒近一点,再近一点,只有这样,才能好好把人守住。
“属下服侍主上沐浴?”
随着夜色渐深,客栈中往来人影渐多。十一话音落下,就在这种渐趋喧闹的景象中等了等,而后便同此前一般,好似已得到雁惊寒某种应答。
只见他伸出手去,一面伸手将雁惊寒上半身扶起,一面起身换了个方位坐下,好让对方靠在自己肩上。
屋中烛灯缓黄,十一就着这点光亮视线定在雁惊寒脸上,有半刻时间,只见他近乎一动不动。而后便又伸出手去,照例抚了抚雁惊寒侧脸鬓边,继而双手向下,搭在雁惊寒腰间。
十一往日里伺候雁惊寒,已不知服侍对方穿衣脱衣多少次,故而此次纵使雁惊寒无从配合,他手上动作亦十分顺畅。直到外衣与中衣皆去,十一手指触及对方内衫衣带,这才不可避免地顿了顿。
他就这样将人拢在身前,尚且还隔着一层布料,却直觉自己已触到对方身上的温润。十一侧了侧脸,任由自己脸颊触及雁惊寒眉间鼻嘴,又是半刻时间,只见他深深皱眉,视线自对方衣襟往下沉沉望去,手上动作却迟迟未动,只仿若在经历某种挣扎般。
而后终是闭了闭眼,咬肌绷紧一瞬,再睁眼时视线已迅速往旁侧移去,只手上动作不觉加快,三两下替雁惊寒将身上最后一层遮挡除去。
以雁惊寒此时状况,自是不可能自己坐在浴桶中,只能十一与之一并,或从前往后、或由后往前将人撑住才可。
只见十一经过方才这片刻挣扎,好似已下定决心谨守他的“君子之礼”。待替雁惊寒将衣物尽除后,又目不斜视地扯过被褥将人盖好。而后自己宽衣时,则特意留了一层内衫在身上,好让两人之间有所阻隔,即便共浴,也不至彻底地肌肤相贴。
然而他的这种“阻隔”注定无济于事。
随着轻微的水波晃动声响,只见十一迅速将雁惊寒搁在水中,而他自己,则是近乎有些慌乱地紧随其后,让对方靠在自己身前借力。
水波无知无觉,纵使十一已然坐定,它却仍旧因着对方方才的动作而轻微晃动,泛起层层涟漪,仿若在昭示着十一强装平静实则翻涌荡漾的心绪。
与此同时,雁惊寒满头青丝入水,亦随着这点涟漪飘浮游曳,像化作水中缠人的水草,隔着衣物在十一身前轻轻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