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梨偈松开微生耀的手,质问的语气平静,却无端让微生耀心慌。
“我只是担心你”微生耀垂着脑袋。
“那个王爷,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
提到谢璟嵘,微生耀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
他带着哭腔告状道:“溶溶,你为什么来找他,你不知道,他就不是个正人君子,他、他、他书房里全是你的画像……他不要脸……”
微生耀这找家长打小报告的模样,让梨偈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一时间又气又好笑。
她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微生耀的手,走到一旁的大树坐下,温柔说道:“宝宝,你脑瓜子想什么呢?我之所以找谢璟嵘,是想要送你一份礼物。”
说着,她从储物袋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串珍珠手链。
梨偈同他解释道:“今日不是你生辰吗?答应给你礼物的,我就想打造一条手链送你。
可我都在海里泡半个月了,也只开采出7颗这个尺寸的,所以我找他,只是因为他能帮我找到合适做手链的珍珠。”
微生耀怔住了,看着那串珍珠在月光下散发着五彩斑斓的黑,一时说不出话来。
梨偈无奈摇头,抓起他的手,将珍珠手链套到他手腕上,“九寓意为圆满,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九为极,笨蛋耀生辰快乐。”
他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认,“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
梨偈抬手再次给他一个爆栗,“不然呢?”
敲完他的脑门,又给他揉了揉,像在顺毛。
继续和他说明缘由,“我与谢璟嵘接触,一是他受伤那日我赠药了,怕因我的干预引发不好的连锁反应,所以需去了结;二是探查他的为人,需得知道我救的是不是个恶人。”
“结果呢?”他迫切想知道,他是不是坏蛋。
梨偈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扫过那嵘王府,接着说道:“寻他买珠,是因他有门路有人脉;替他疗毒,是为彻底了断救他的因果。”
她顿了顿,看向微生耀,“你也知,我们修仙之人,讲承负、论因果。”
“我既救他,就得知道这种下因,是否破坏、违背天道运行法则,是否会招致灾祸。”
梨偈耐心解释,“若救的是善人,自是积德;若所救非人救的是恶人,他日后造下的罪孽,业力也会算我们一份。所以我必须确认,谢璟嵘是否值得相救。”
“那他值得救吗?”微生耀已经听不进去别的,只想知道谢璟嵘究竟是不是坏人,溶溶会不会对他心动。
梨偈望向远处的王府,“我探查得知,他们王朝子嗣凋零,他本是继位热门人选,却被下毒,不仅损及容貌,更伤及根本,寿元无多,这才推了皇兄的稚子上位。
他在民间素有仁政之名,是个受百姓爱戴的,因此深孚众望,朝臣多归附于他。但有人担忧待到他退下时,幼主已能独当一面,他底下的人也会听从他的命令效忠幼主,就想趁幼主羽翼未丰,先将他除之而后快。”
微生耀立马反驳道:“才不是,他就是个小人,他画了好多你的画像。”
额……怎么说呢,追过星,买过海报、专辑、小卡、甚至差点去当站姐的她,对别人收藏她画像这件事,接受程度还是挺高的。
至少在不影响到她的前提下,不是对她画像做些猥琐举止的情况下,她是不介意的、也对他人的隐秘心事掌控欲没那么强的。
梨偈转回目光,认真地看着微生耀,谆谆教诲:“宝宝,人有多面,善恶并非泾渭分明,不可仅凭一眼一事便妄断是非、评判好坏。”
“凡事有两面,正如我们修道,一方面为的是有更大的能力去锄强扶弱,为救苍生;另一方面,我们修道最忌讳盲目干涉他人命运,因为每个人的轨迹由自身业力决定。”
微生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紧紧握着梨偈的手。
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修仙者特有的理智与冷静:“人呢,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正如谢璟嵘,他虽是政客,却心系百姓,并非窃位素餐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