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送个宵夜,想表表心意,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问问情。。。。。。情况。”
周亮懊悔地抓着头,“谁知道她反应那么大,直接摔门赶我离开。”
叶明杰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钟玲的反应如此激烈,是纯粹因为被打扰而愤怒,还是因为里面有什么情况不想让人知道?他更倾向于后者,但缺乏证据。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
叶明杰打断他,“她只是赶你走,并没有离开医务室,代表她是比较负责的医生。现在开始,没有她的主动要求,谁也不准靠近医务室半步,饮食我会安排可靠的人统一配送,放到门口就走。你也别乱折腾,好好待在这里,以免节外生枝。”
“那…那向领导那边问起来。。。。。。”周亮最担心这个。
“就说钟医生正在全力进行关键治疗,需要绝对安静,谢绝一切探视和询问。病情稍有稳定,但仍未脱离危险,还要时间观察。”
叶明杰冷静地叮嘱道,“这套说辞,既能应付上面,也能给她争取时间。至于最终结果。。。。。。”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就看那位嫌疑人的造化了,希望别真出人命吧。”
周亮惧怕钟玲,除了她是广州高干疗养院来的医生这层身份,最重要的原因,他是受命向东升,私下前来,因为处于停职阶段,那身‘虎皮’非但给不了他丝毫帮助,反而成为了束缚。
一旦有人追究,那是罪上加罪,此刻他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听从叶明杰的安排。
叶明杰则再次加强了监控和对进出物品的检查,尤其是送往医务室的东西。
他虽然没有周亮那么多顾虑,也希望能完成这次任务,得到提升,但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心情也极为复杂。
。。。。。。。。。。。。
时间在高度紧张和压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一夜过去,蒋凡在高墙内迎来了第一个白天。
在钟玲的精心照料下,他的体力正在一点点恢复。虽然大部分时间仍遵循计划处于“昏睡”状态,但清醒的时间逐渐变长,思维也越发清晰。
钟玲想办法将一些葡萄糖注射液和营养液混入他的输液中,勉强维持着他的能量消耗。
周亮和叶明杰果然没再敢来打扰,只有一名被叶明杰特意嘱咐过的、沉默寡言的老看守,按时将清淡的饭食放在医务室门口,敲敲门便离开。
第二天深夜,一直浅眠的钟玲忽然听到窗外传来极轻微的、有规律的“叩叩”声,当她打开房门,屋外却空无一人。
钟玲屏住呼吸,警惕地侧耳倾听,门外走廊寂静无声,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值班人员脚步声。
她迅速而无声地关上门,心脏仍在怦怦直跳。刚才那敲击声绝非幻觉,也绝非寻常动静。
她蹑手蹑脚地走回床边,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仔细检查刚才声音传来的门口地面附近。果然,在窗户缝底下,一张极小的纸条静静躺在那里。
上面只有一行极其潦草、几乎难以辨认的小字:“坚持住,内部有人。”
“内部有人”四个字像一道强心剂,瞬间注入了钟玲几乎要枯竭的勇气之中。这无疑是汪礼教或梁东更深层次的安排。
她立刻将纸条递给已经睁开眼、正望过来的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