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短发,声音哽咽,“如果我做事不那么冲动,进入祁雄别墅的人肯定是我,彪娃和永强就不用离开这里。。。。。。都是我没用,除了打架惹事,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像个废物。”
看着他痛苦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汪文羽没有立刻阻止。等他这股激烈的情绪稍微宣泄出一些,才缓缓开口,声音沉静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春耕,看着我。”她等他抬起泪眼模糊的脸,才继续道,“你觉得,坏男人最看重你什么?是仅仅因为你特别能打吗?”
张春耕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看重你,是因为你重情义,有担当,是能在关键时刻靠得住的兄弟。”汪文羽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现在,就是他最需要你‘靠得住’的时候。不是需要你去打打杀杀,而是需要你稳住局面。”
她站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沉寂的夜色和闪耀的霓虹灯。
“我姐和文龙哥去了道滘,欣姐带着平平和二丫去了辉凡。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扛着,努力让这个大家、让这些摊子还能正常运转下去,不让坏男人在里面还要为我们操心。这也是他最需要的。”
她知道,如果想张春耕振作起来,必须给他找点事做,长期待在球房,真就可能废了。
她回到客厅,再次看向张春耕,语气变得更加深沉:“你是哈男人最信任的兄弟之一。台球厅虽然不挣钱,但是只要存在,就是你们兄弟的声誉。而你这个活阎王随时杵在那里,许多人都不敢进去消费,所以必须给你安排点事做。”
“凡哥这样安排的,让我没事就待在水果店或球房。”
张春耕心虚地瞟了汪文羽,想到蒋凡这样安排是怕他到处惹是生非,可不是让他在这两个地方买醉,接茬道:“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现在不在,也不知道你这么颓废,必须听我安排。”
汪文羽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排张春耕,接茬道:“安排你做什么,我和欣姐商量一下,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先去找家饭店,点几个菜,叫上水果店的三个丫头,还有干猴两口子,到时候你给干猴道个歉,否则冬冬都不敢给你说话
她的安排与蒋凡同等的分量,特别是早期跟着蒋凡的那些兄弟,都知道如果汪文羽生气,蒋凡就会寝食难安。
“我这就去。”张春耕简单回复了一句,给汪文羽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劝说张春耕倒是头头是道,可当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汪文羽一个人时,她强撑的坚强瞬间垮塌。
她瘫坐在沙发上,目光扫过房间里熟悉的一切——沙发扶手上还搭着蒋凡的一件外套;茶几上放着他那个被戏称为“老干部”的搪瓷杯;墙角随意靠着他平时锻炼用的哑铃。。。。。。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都残留着那个“哈男人”的气息,烙印着两人共同生活的痕迹。
这一刻,仿佛空气里都萦绕着蒋凡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这熟悉的环境却像一把钝刀子,缓慢而用力地割扯着她的心脏。
她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沙发上细微的褶皱,那里曾是蒋凡最喜欢慵懒靠着的位置,只要自己在,他都不会让她屁股挨着沙发,一定要她坐在他腿上。这些暧昧的宠溺,此刻却成为痛苦而眷念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