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杰心有不甘,可是又不敢得罪广州来指导工作、而且特别负责,这个时候还守在岗位上的医生,他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在门口等着。”
谭天也没有说什么,跟随叶明杰走了出去,同时还谨慎地将门关上。
听到“咔嚓”的关门声,钟玲隐忍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轻轻摸着蒋凡的额头,压低声音哽咽道:“登徒子,昨晚你离开时,不是已经退烧,病情怎么忽然加重,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迷迷糊糊的蒋凡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紧紧咬住嘴唇的牙齿稍有松动,深深皱起的眉头也略有舒展。
钟玲敏锐地捕捉到蒋凡这细微的变化。揪紧的心瞬间安定了不少。她立刻意识到,对于蒋凡而言,此刻自己的存在本身,或许就是一味最好的良“药”。
她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担忧和柔情都压下,转化为专业而冷静的行动。她迅速准备好退烧和补液的药物,动作轻柔却极其精准地为蒋凡进行静脉注射。
随后,她俯下身,贴到蒋凡的脸颊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登徒子,你已经将我变成了女人,就必须给我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像有一种魔力,穿透了高烧带来的混沌和隔绝感。
蒋凡紧闭的眼睫颤动了几下,虽然依旧没有清醒,但紧咬的牙关明显又松弛了许多,原本因为痛苦而略显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悠长了一些。
钟玲观察到心率比来时平稳了些许,虽然体温依旧很高,但那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正在缓解。
她心中稍定,开始用酒精浸湿的纱布轻柔地擦拭他的额头、脖颈、还有敏感的大腿根部,帮他物理降温。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门外的叶明杰越来越焦躁,几次想找借口进去,都被谭天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谭天虽然面无表情,但紧绷的下颌线稍稍缓和,他隐约感觉到,门内的情况或许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大约半小时后,医务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钟玲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凝重和疲惫。她揉了揉眉心,看向门外的两人。
“情况怎么样?”谭天率先开口,语气平稳,但目光锐利。
钟玲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叶明杰带着探究和焦躁的脸,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却刻意加重了情况的严重性:“体温暂时控制住了一点,但还在39°与40°之间徘徊,极不稳定。病人身体非常虚弱,还出现间歇性的轻微痉挛迹象,这是高热对神经系统产生影响的表现。”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今晚到明天凌晨是真正的危险期。高热很可能会反复,引发更严重的并发症,甚至可能烧成傻子。必须进行不间断的密切关注,任何外界的干扰或者情绪波动,都可能造成病情急转直下。”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蒋凡的情况确实需要观察,但高烧已经退到39度以下,根本没有她描述的,“神经系统影响”和“严重并发症”,这样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为了增加分量,她神情极为严肃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