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蕴之叹了口气,将信夹在书中,放进了箱子。
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停在她的房前,轻轻叩了叩门。
明蕴之:“进。”
是裴彧。
男人还穿着白日里赶路的装束,身上有些淡淡的酒气。
李侍郎爱喝酒,一到河阴便拉着几个工部官员去小酌几杯。裴彧也没拘着他们,露面略坐了坐,便回到了客栈。
“喝酒了?”
明蕴之嗅到气息,皱了皱眉。
裴彧:“没喝。”
他去隔间换了身衣裳,站在屏风后,淡声道:“没有太子妃的准许,孤哪敢饮酒。”
明蕴之睨他:“殿下又从哪儿学的漂亮话?”
平日若有应酬,也没见裴彧少喝。光醒酒汤她都煮了多少回了。
“发自真心。”
裴彧:“李侍郎一喝酒,就爱炫耀自家老妻念叨他。孤听着耳热,还以为不喝酒,回来能得几句夸赞。”
“妾身可从没拦着殿下饮酒,”明蕴之靠着屏风,道:“殿下不能在外败坏妾身名声的。”
她从前也顶多只是劝一劝,不似那些宴席上瞧见夫君喝酒,便眼刀直飞的夫人们。
“正因如此。”
裴彧换了一身便装,从屏风后出来:“孤想让你管一管。”
他身形利落,穿着简单朴素的服饰也有种龙章凤姿,难
掩于尘的感觉。
明蕴之目光定在他身上一瞬,又移开,暗道此人真是美姿容,好仪度,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由这张脸说出来,莫名就比旁人说得动听些。
她没应:“旁人不都求着夫人不管,好在外头潇洒么。”
第一次听说有人上赶着要被管的,真是新鲜。
“孤和他们不一样,蕴娘今日才知道?”
裴彧:“若是不困,孤带你去个地方。”
明蕴之心中有事,自然不困。直到跟他上了马车,才想起来,问道:“殿下要带妾身去何处?”
两人没乘那辆宽敞的马车,轻装简行,随从都只带了夏松和秋朔。车内空间狭小许多,明蕴之坐在裴彧身侧,吐息轻轻落在男人肩头,带着些轻柔的香气。
裴彧垂眸:“孤昨日说,有东西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