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悟到今日不宜提婚事
晚上皇帝过来,才迈进来,就觉出屋里气氛不对。
他没像之前一样和她挤坐到一处,而是隔着方几,坐到了罗汉榻另一侧。
皇帝是顺着虚影儿都能料准事的,立时就想到眼下为的是哪般了:“我已经找曹院判要了抹破皮外伤的药膏,以后不会了。”
更甚的是,他还想到了:“我同你说过,钱和那里瞒不得多久。”
她一句没说呢,皇帝就都知道了,崔兰愔有种无法着力的感觉。
不过女人要是想找茬,现编理由都有的是。
她这会儿瞧着皇帝事事掌握的样子很不顺眼,“你那些大臣的心思比筛孔还多,钱伯能看出来的,多些日子他们必也会察觉。”
她摊手过去,“荷包都给我,往后别戴了。”
“现摘了荷包才更引人怀疑,再瞅见钱和戴的,两下里一关联……”皇帝没再往下说。
是啊,本来等有心人发现钱和也戴着差不多的荷包,这边只要放出话是她做的,侄女给表叔做荷包很寻常不过,又都知道皇帝看重她,这事儿很快就过去了。
反是皇帝忽然不戴了才会引人多想。
找茬不成,那点不顺眼就扩大了。话都叫他说了,她眼不见心不烦行不行?
崔兰愔穿鞋下了榻,“我忽觉着头上有些不舒服,要躺一躺,就不和表叔说话了。”
扶着额往内寝去了。
皇帝愕然,随后下榻跟到了内寝,见她合衣朝里躺在床外侧,竟是一点地方不给他留。
皇帝能屈能伸,甩了鞋子,手在床架上一撑跃到了里面。
他侧躺下来,对着闭紧了眼的人,他抬手在她额上抚着:“是煎药喝,还是召曹院判给你施针?”
崔兰愔推开他的手,“都不用,我静静躺一晚就好了。”
皇帝就知道她是气了,“我以后会避着些,这回就先记账,若再有一回,你再给我算个大的?”
“我就是头有些不对想躺着,表叔说哪儿去了。”
崔兰愔将脸埋到枕里,“我觉着是我头经不得晃,怕是要养两日。”
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后,皇帝脸上的淡然维持不住了,他伸后要给她从枕头里挖出来好好说道说道,只才一挨上一指头,就听她在那里说:“我觉着养两日也好不了,得隔一个休沐日才行。”
皇帝收了手,世上事很少有能难住他的,这会儿他却有些不得其法。
他坐起来,想着先解了衣裳躺下再说。
“我这会儿经不得晃,边上有人翻个身都不行,表叔你体谅下睡外间吧,你喊艾叶进来给你拿床被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