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第三狱的刑罚确实难捱,连修士也很难抵挡,可是他们曾经是巫傩神庙血池里的怨魂啊,这种无穷无尽的折磨与绝望,他们都经历过的。
短的挨了几十年上百年,长的恐怕有千年。
那样绝望漫长的等待,他们挨过来了,现在只是顶着压力走一走刀山,这也不算什么。
直到察觉到桑多的提醒,他们才猛然醒悟,马上弯腰做出渐渐不支的模样,但是也不能演得太过,免得军师与首领担心,继续去抢令牌。
这个度真的很难把握。
尤其是要一群做惯了死人,没有表情,常年沉默的活尸来伪装。
强鬼所难了。
巫锦城:“……”
岳棠:“……”
疑点明显到这种程度,再看不出来,就是瞎了。
之前被忽略的奇怪迹象,全部串联到了一起。
没错,猛虎寨的人隐瞒了他们很多事情,因为只有他们失忆了。
这些人是值得信任的,不管是直觉还是后续接触,都可以证明,岳棠自信他不是那种被人欺骗还傻乎乎地相信对方毫无恶意的笨蛋。
巫锦城也相信自己对猛虎寨众人的熟悉感没错。
可问题是,为什么要欺骗他们,要一口咬定他们失忆了呢?
难道他们在地府做过什么事?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陷入沉思。
桑多欲哭无泪,桑南不忍直视。
下一次,如果真的还有下一次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再自告奋勇,向首领保证他们随机应变的能力绝对可以应付一切麻烦。
放弃令牌,扮演刑徒,也有对应的好处。
被困在第三狱的魂魄,是绝对不会跟“鬼卒”交谈的。
岳棠这些日子就在第三狱抢劫令牌,摸清地形了,其他方面没有什么收获。
巫锦城等人一来,很快就有了线索。
——因为他们太像第三狱的魂魄了,据说只有新来的魂魄才会惨叫着受不了利刃穿心的痛苦,或者发疯地咒骂,像他们这样冷静的,一看就是长久待在第三狱,已经被折磨到麻木了。
桑多:“……”
他感觉到了巫锦城若有所思的眼神。
桑多努力无视,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