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眼角一挑,淡漠的目光终是朝周棠落来了,带着几许讽刺和审视,“你又想做什么?”
“想像情侣那样,一起去买衣服,顺便再和陈总在外面吃个饭。”周棠笑着说。
“不怕被人拍到发到网上去?”他冷笑一声。
周棠轻柔的缠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儿着,像在依赖的说:“不怕。”
陈宴再度仔细的将她梁上的笑容扫了几眼,没什么情绪的一把甩开她的手,“我晚上有应酬,没空陪你。”
说着,似又想到了什么,“等会儿会有人将药放在楼下客厅,你下去后就吃了。”
周棠心口微微一沉,却又仅是片刻,她故作不知的笑,“什么药。”
“装蒜?”
“真不知道。”
“在我面前适当的作,倒也无伤大雅,但作得太过,就不好看了。周棠,别给我耍花招,等会儿下楼好生将药吃了,如若不然,到时候苦的也是你。”
是吗?
周棠微微的吸了口气,面上的笑容稍稍淡了几许。
陈宴不再看她,径直出了衣帽间。
直至陈宴彻底出了房间,周棠唇上才勾出几抹讽刺的弧度,也没怎么耽搁,当即迈步去洗手间洗漱。
陈宴对她的狠,一如既往。哪怕昨晚虽试探过,也知道陈宴对她稍稍有些特殊的占有欲,也能稍稍妥协,然而这还不够,完全不够。
没能让陈宴对她彻底的放下满身的骄傲和冷漠,没能让陈宴彻底的俯首称臣,那么她就得继续再接再厉。
周棠在洗手间化了个淡妆,穿了身稍稍正式的衣服,才乘电梯下去。
待走到一楼客厅,她便看见了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一盒药。
陈宴行事果然雷厉风行,也完全不让她有留后手的机会,这不,昨晚才在她这里各种满足,今早就可以翻脸不认人的丢盒这东西来,也不管这东西是否伤对她伤身,只管不让她怀了就成。
想来陈宴的性格也的确极端,床上和床下是两种人格,一种冷漠透顶,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种热烈似火,一点就着。
周棠嗤笑了一声,拿了杯水过来就毫不犹豫的将药吃了。
待乘车抵达亿千传媒,眼见她来,但凡是认识她的,都在神色各异的打量她,有单纯惊叹的,也有妒忌和鄙夷的。
周棠满心了然。
这次和陈宴出差,朝夕相处这么久,再加上在京都又闹出了场人尽皆知的为陈宴挡刀的闹剧,公司里的这些同事,不用有色眼镜看她才怪。
不过这并不影响周棠今日的心情。因着陈宴去万盛集团开会了,没来亿千传媒,周棠这会儿的心情是舒畅的。
在抵达办公室后,她便随手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则是不久,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母亲刘敏打来的。
周棠迅速起身去楼道接起,刘敏的嗓音透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棠棠,你爸爸有救了。罗伯特医生刚刚和你爸爸的主治医生已经商量好治疗方案了,罗伯特医生亲口说,最多三个月,你爸就很可能会醒来。”
是吗?三个月就行吗?
周棠目光蓦地颤了两下,心口浮出难以言表的怅惘和欣悦。
“这就好。罗伯特医生既然都这样了,爸爸就肯定能醒来。”周棠忍不住说。
待和母亲聊完,周棠想了一下,才找出陈宴的微信写道:罗伯特医生已经为我爸制定出治疗方案了,说最多三个月,我爸应该就能醒来。陈宴,这件事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