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秋,东太平洋,加州外海某海域
浩瀚的太平洋,在炎国海军眼里,已近乎是“内海”。
自1912年那场决定性的海战击败美士兰亚洲舰队、夺取夏威夷群岛,并从沙俄时期就实际控制的阿拉斯加延伸而来,炎国的海上力量便如同一个巨大的钳形,牢牢扼守着北美大陆的西大门。
此时,一支庞大的炎国海军特混舰队正以一种近乎巡航阅兵般的姿态,游弋在距离美士兰西海岸不算太远的国际水域。
舰队核心是数艘巍峨如山的“镇海”级超无畏舰,其巨大炮口睥睨四方。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舰队中两艘“蓬莱”级航空母舰——这种改变了海战规则的新锐兵器,彰显着炎国海军无可争议的技术领先地位。巡洋舰、驱逐舰如同忠诚的护卫,组成了严密的环形阵列。
所有舰艇桅杆上,那面山海青鸾旗傲然飘扬,无声地宣示着谁是这片大洋的主人。
这支舰队此行,既是例行训练,也是对美士兰近期一系列“小动作”的无声回应。
与此同时,从美士兰西海岸最大的军港圣迭戈,一支拼凑起来的美士兰海军太平洋舰队主力,正怀着悲壮与忐忑的心情,驶向预定训练海域。
他们的战舰——几艘略显陈旧的无畏舰和一批新建但未经历战火考验的巡洋舰、驱逐舰——在规模和气势上已逊色不少。
他们的任务是明确的:展示存在,回应挑衅,向国内证明海军仍有价值。但每一位指挥官心中都沉甸甸地压着1912年那场惨败的阴影。
炎国舰队旗舰“泰山”号舰桥。
舰队司令官沈鸿烈海军上将悠闲地端着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海平线。
“报告司令,声纳与侦察机均未发现水下可疑目标。空中安全。”
参谋报告。
“嗯。”
沈鸿烈放下望远镜,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听说美士兰人把他们的家底都开出来了?真是难得。从1912年后,他们就像缩进壳里的乌龟,好久没敢把舰队开出这么远了。”
“是的司令,根据情报,其主力尽出,似乎是想在我们面前进行一场‘勇气展示’。”
“勇气?”
沈鸿烈轻笑一声。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勇气只是徒增笑耳。保持航向,一级战斗部署。等我们的‘客人’出现。命令航母,派两架侦察机前出,‘友好’地观摩一下美士兰舰队的操演水平。”
……
美士兰舰队旗舰“马里兰”号战列舰舰桥。
舰队司令官罗伯特·孔茨海军上将面色凝重,手心甚至有些出汗。
了望哨报告发现炎国侦察机的消息,更是加剧了紧张气氛。
“他们发现我们了……而且,他们还有航母。”
孔茨的声音有些干涩。
1912年的海战中,炎国海军初露锋芒的舰队就给了他们惨痛的教训。
“将军,对方舰队规模和质量均远超我方,且处于外线有利位置。是否……改变计划,避免正面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