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坐公交车,范彩儿找了一个两人座,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彦呈,你快来。”
池彦呈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公交车上的人都是这附近的村民,看见范彩儿跟池彦呈坐在一起,原本就嘈杂的车厢里面更加吵闹。
他们议论得很大声,丝毫没有避讳池彦呈和范彩儿两个人的意思。
“都闹成这样了,他们还敢出来呢,也不怕被人家说闲话?”
“反正我要是他们,我都没脸出来见人。”
“人家都是脸皮厚,不怕别人说,你没看那个男的天天上街,到处晃悠吗?”
“那个男的是不是没事做?他不会是靠着范彩儿他们家吃饭吧?”
“天啊,那他不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吗?”
池彦呈脑袋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对于他们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范彩儿忍不住,她站起来,怒目而视那群说他们坏话的人:“在人家背后嚼舌头,小心死了以后下十八层地狱,被拔舌头。”
乡下人很迷信,他们很相信这种鬼神之说。
范彩儿这么说他们,让他们很不舒服,他们的脸变得跟锅底一样黑。
有胆子大的,直接对着她翻白眼,出声呛她:“彩儿丫头,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吗?”
“就是啊,你要是不想让人说,有本事你就别做。”
“你一个女孩子还没跟人家结婚呢,就先跟人家上床了,还有了孩子,这么自轻自贱,还想让人家尊重你吗?”
范彩儿是念过书的人,她说不出来那样难听的话,憋了很久,只吐出六个字:“你们给我闭嘴!”
全车的人看着她哈哈大笑。
她咬着唇,眼里满是泪水,捂着脸,难堪地坐下。
池彦呈睁开了眼睛:“事情真相是什么样的,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你没必要跟他们争。”
像他们这种愚昧无知的人,跟他们沟通简直就像是在对牛弹琴,白费口水和力气。
范彩儿何尝不知道,她只是咽不下那口气:“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生气。”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别放在心上。”池彦呈说完,重新闭上眼。
范彩儿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经历过刚刚那场小闹剧,车上的人倒是没有再说他们俩的闲话。
他们叽叽喳喳,各自聊着各自家里的那点事,什么水稻被谁谁谁家的牛给吃,了菜又该浇肥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