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猗立刻用力将她拽回来。
正中下怀。
溶溶低着头,观察着高兰猗的手,指甲修的干净整洁,手也经过悉心保养,只是因为长期使用武器,手心有一层消不去的薄茧。
这与溶溶知道情报吻合,这就是高兰猗。
“你叫什么名字?”高兰猗又问了一遍。
溶溶假装吓了一跳,趁机抬头与她对视:“我、我叫溶溶……”
幸好溶溶早缠着伏照,向他学过几手盘问说谎的技巧,才没有乱了阵脚。
“真真假假,半真半假,想让对方信任你,就要给他一些真话听听。”
溶溶本来是想用在布庄招工上的,没想到第一次施展就是生死关头。
这位高兰猗不是善茬。
与自家那位嘴硬心软的桐姑娘比,这位高姑娘是真的会杀人。
溶溶从高兰猗的慈眉善目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恶意,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看向她时,眼神中也有这种东西。
就好像她只是他们手里的一只猫,或者一个把件,随时都可以掐死或者摔碎。
“蓉蓉,芙蓉的蓉?”高兰猗敷衍地夸赞道:“正所谓芙蓉颜色好,与你倒也相称。”
溶溶不打算纠正她的这个错误,小声说了句“谢姑娘。”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这儿的人,你打哪儿来的?”
“我、我是齐州来的……”
“齐州?这可够远的。”高兰猗笑得温和,而她身后的吴婆子面色却冷峻起来。
溶溶装作没看到,擦着眼泪,怯生生道:“他说武城是他的家乡,他让我跟他一起回来,他给我过好日子……”
“你的男人倒是有出息。”高兰猗看了一眼乔有粮,乔有粮连忙去院子里把那包金银捧进屋里。
溶溶立刻伸手去接,却被吴婆子一把拦住。
“那是我的……”溶溶小声辩解道,“是我攒的赎身钱……”
“哦?”高兰猗上下打量了溶溶一番,“你出身倡家。”
这副探究戏谑的眼神,让溶溶很不舒服,同时她意识到一件事。
明明她在院子里的时候,已经自报过家门,可这对主仆都像是没听见一般。
似乎,她们也很紧张,生怕漏了底。
什么嘛,原来是两只纸老虎。
“姑娘快松开,仔细脏了手。”吴婆子连忙伸手粗暴地将溶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