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桐却被北地拴住了。
凡商贾,以通货为本。若想在北地扩大规模,就要先攥住衣食住行这些最要紧的生意。
季鸣鸿赢了那当然万事大吉。
想到这里,云桐有些心虚,虽说在商言商,但北地的部署多少有些不太讲道义。
因为季家哪怕输了,也不打紧。
以狄族的规模,占领北地已是勉强,根本没有兵力入关南下。
想要关内的粮食药材,还是需要商队货通有无。
云桐吹了吹并不烫口的茶水,到时候,与狄族接着做生意也不会亏。
只是,若是季鸣鸿输了,那京城的部署就要重新考量。
这么一想,她倒真的是把全部身家都压在摄政王身上了。
“姑娘,姑娘?”
云桐回过神了:“说到哪儿了?”
“昭义关那边,传了消息回来求援。”
*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溶溶七岁的时候就明白了。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享福的,一辈子到最后,连碗里的米是哪棵树上结出来都不知道,也照样舒舒服服过完一生。
还有些人,天资聪颖,却一辈子劳心劳力,吃的唯一一口甜,就是死了以后办丧事的给他嘴里填的那块糖。
溶溶知道自己没那个命做前一种人,好在她自认为自己足够聪明也足够自私,一定也不会变成后面这种人。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个聪明人,但她没法自私自利。
特别是事关将她与她姐妹们救出苦海的云桐,这姑娘把她当人看,她就要像个人那样报答她。
“我也是没法子啊!”溶溶哭得泣不成声,“我活不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