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进了军营开始,这是你第一句问候你哥的话。”说着季望乡都气笑了,“你问了三遍长路,都没想问问我。”
“你还能吃长路哥的醋啊。”季鸣鸿在确认大哥无事之后,松懈下来,又开起了玩笑。
“你小子心里想的是谁你自己清楚,我不跟你讨论这个。”季望乡用推杆将沙盘上散落的兵件收回营中。
“咳咳,战局至此,比的是谁更有耐性。你也不想你的功劳到时候被季连星抢走吧。”
“他没那个本事。”
“前提是你全须全尾地进京领赏,你要是闲着没事,就把给父亲的信件写了,怎么说你自己掂量,就说咱们快撑不住了,问他要粮。”
“你让我写我能说出人话来吗,我还不如去雪地里给你逮狍子。”季鸣鸿说。
“那就等长路回来吧。”季望乡叹了口气,“他回来以后,你先别问东问西的,文家的姨母没了,他很难过。”
“我知道。”
季鸣鸿想起云桐,她才是最伤心的。
“文家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季鸣鸿忍不住问。
季望乡摇摇头:“这种事谁能说得准,你若是担心不如自己去问。”
军医进了营帐,向季望乡汇报士兵的伤病状况。
季鸣鸿没有说话的份,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听。
当军医说到已经将海洲送来的药都熬好给士兵们分下去时,季鸣鸿不由得走神了。
回到北地,他立刻就带兵去关外突袭,一刻都没有耽误。
狄族在关外的哨点很多,又善于隐蔽,若不是有前世的经验打底,季鸣鸿想他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利。
至少也要留两条胳膊给他们。
“无须节省药材,只要确保他们随时都有战斗力即可。”季望乡叮嘱道。
即使云家出了事,药材还是一如往常地运进北地。
云桐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将这条运输线单独划出去,由她手底下的掌柜负责,不需要事事与她报告,此外,药行的大部分利润都砸了进来。
季鸣鸿粗略地算算,说不好云桐还要往里头贴钱。
他上辈子怎么没发现云皇后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呢。
这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季家回报给她巨额的利润,与整个北地的药材生意。
赌输了,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把嫁妆都砸在我身上了,我总不能让你亏得血本无归吧。
这让季鸣鸿产生了一种责任感,要尽快将北地稳住,好让云桐安心在京城排兵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