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哭笑不得归哭笑不得,李北玄心里却已经渐渐有了底。
结合两世的对照,他愈发觉得,齐州此番的异常,八成就是齐王要反。
毕竟前世的唐代,齐王李佑不就是这么个二百五么?
仗着是天子亲儿子,仗着有几个狐朋狗友撑腰,先是杀了父皇派来的长史权万纪,接着鬼迷心窍,竟听了舅舅阴弘智的挑唆,真的举起反旗。
可惜,他虽是皇子,却没半点治国理政的能耐,更不会笼络人心。
虽然掳了不少百姓入城为兵,还对齐州诸县发檄文,硬要人家跟着自己一起反。
可结果檄文发出去,连半点风声都没激起。
百姓们避之唯恐不及,官吏们也当他是疯子,谁也不理睬。
最后弄到什么地步?
反了半天,城中依旧冷冷清清,兵力也没见着几个。
到最后,身边只剩下了五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大舅哥。
堂堂一个皇子,造反造得跟个笑话一样。
“如果此齐王为彼齐王,那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李北玄摸了摸下巴,心下一松。
感觉哪怕齐王再怎么折腾,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就算赢世民什么都不做,恐怕齐州本地的刺史、县令们自己就能把这场闹剧收拾干净。
于是,李北玄索性不再想这些,而是静下心来,开始练字,等着赢丽质回来。
与此同时,心里也盘算着。
到时候听听她在宫里说得如何,再做打算。
按照他的推测,像这种军情上的事情,哪怕赢丽质一早入宫,觐见赢世民,再怎么也得耗上大半天。
赢世民需要时间听她奏报,或是召来兵部、中书门下商议,再加上来回路途……
最早也得傍晚时分,她才可能回来。
而若赢世民要派人查探齐州,甚至还可能直接留她在宫里过夜,次日才能放回。
于是李北玄挑了个魏碑,打算临帖。
可刚研好墨,敢叔儿便来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