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玄当场就愣住了。
因为在他前世的记忆里,齐州就是济南,济南就是齐州。
而眼下的武朝疆域里,明明已经有了个“济南府”,结果姚简又冒出个“齐州”。
这特么到底是一个地方俩名字,还是干脆就是两个地方?
李北玄满脸疑惑。
而姚简见他懵逼,倒也没急着取笑,只是捋着胡子慢悠悠解释道:“你这就不懂了。济南是济南,齐州是齐州,两者其实是一体。”
“前朝时,这一带的建制,本就是齐州。后来州改为府,于是齐州治所改称济南府。可旧名未废,士林文书里、百姓口头上,依旧常常称齐州。”
“换句话说,齐州就是济南,济南就是齐州。这并不稀奇。州府制度原本就是层层演化下来的,一地数名,常有之事。”
说到这里,姚简举了几个例子。
譬如雍州,就是长安。
关中百姓口里,常言雍州,可户部账册上写的,却是“京兆府”。
再譬如扬州,本是大江以南的总称,后来改称江都、广陵。
朝廷公文里还写扬州,可百姓依旧习惯叫江都。
“这种情况,天下比比皆是。只因州府制度更迭,名字层层堆叠,旧称新称并行不悖。”
李北玄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啊这……合着就是一地多名呗?这么乱?”
姚简摇头:“非是乱,而是制度使然。旧名承续历史,新名标识制度,彼此并行,互不相冲。”
“哦……”
李北玄微微点头,逐渐想通了。
毕竟这跟他前世还是挺像的。
比如北京,叫北京,也叫燕京、北平,古时候更叫蓟城。
南京,叫南京,也叫建康、金陵、江宁。
西安,既叫长安,也叫西安府,还叫镐京。
一个地儿三四个名儿,历史书一换朝代,就跟猜谜似的。
现在有一个济南,又冒出一个齐州,倒也不觉得奇怪。
“哎?那这不对劲啊。”
李北玄摸了摸下巴,有些纳闷道:“济南那地方我也熟,那边的学子对考公简直有一种迷一样的执念,要说赶考人数每年增加,倒是不令人意外,可断崖式减少,这就有点不对劲了吧?”
而姚简闻言,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