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玄这句话一出,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三阁老面面相觑,杜玄龄甚至被呛得咳了两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人和!”
房如晦重重一拍案几,声音里满是责备,“你怎可如此胡言?”
“这岂止是胡言,这是乱政!”
杜玄龄脸色铁青,“你可知,这一举动若开了头,将来魏楚借机逼迫,陛下岂不是要受制于人?”
三人一唱一和,可谓坚决至极。
而赢世民本就带着几分不赞同,此刻更是眉头紧皱,目光落在李北玄身上,似乎在等他一个解释。
可李北玄却懒洋洋地抿了一口茶,慢吞吞放下茶盏,反而笑了。
“呵,叔叔们,你们还真是……迂腐啊。”
“放肆!”
房如晦怒目圆睁。
李北玄摆摆手,神色却并不慌乱:“我问你们一句,歪果仁来买国恩票,花的是谁的钱?”
杜玄龄一愣,下意识回道:“自然是他们的银子。”
“对啊。”
李北玄歪了歪头,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问道:“那请问杜叔叔,他们花了银子,买了张纸,拿在手里供着,眼巴巴等几年后,咱们再把银子还给他们。请问,这几年,他们的钱是谁用的?”
“……”
大殿一片寂静。
而李北玄则笑了,慢悠悠道:“是咱们大武用的。”
“叔叔们,别忘了,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规矩定在咱们手里,主动权就永远在咱们手里。”
“你们怕魏楚借机逼迫?那咱们就立明文,国恩票只以武朝律法为准,不受外邦诉求约束。期限未满,凭票不兑,期限既满,凭票兑付。这是我武朝律法,不服的,可以不买。”
“他们要是硬来呢?”杜玄龄紧紧追问。
“硬来?”
李北玄冷笑一声,“他们敢硬来,岂不是告诉天下人,魏楚花了钱买了国恩票,结果想赖账?”
“你们想想,天下的商贾会怎么看?百姓会怎么看?这等事,他们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