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弼闻言,看了老爹一眼。
沉吟片刻,这才缓缓开口:“爹,我去的时候,情况有点怪。”
朱怀弼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又皱着眉补充道:“当时我去的时候,那马车就横在路中央,车辕断成两截,车轮都歪了,连毂都裂了口子。”
“爹,说真的……我看那阵仗,不像简单摔个车那么回事。”
朱知节听到这,眉毛一拧:“怎么个不像法儿?”
朱怀弼挠了挠头:“嗯……这我也说不好,就是心里觉得不对劲。”
“门口路面这么宽,这天也不算恶劣,咱们撒盐撒得勤,雪化得干干净净,哪儿有那么容易翻车的?”
“而且,我刚到的时候,听见李家的亲兵说了几句什么,好像有人受了伤。不过我没看仔细,因为人和看见我后,就立刻压住了话头,没让他们说下去。”
他顿了顿,回忆着细节,继续道:“还有那个谁……好像是冯威的,人和的亲兵队长,一个杂号将军。”
“我去那会儿,冯威瞧见我了,一副火气冲天的样子,好像想要冲我说什么来着,脸都憋红了,结果被人和给摁住了,没说什么。然后人和就冲我笑,说什么车辕断了,所以摔了车。”
“车辕断了?”
朱知节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扯淡!李家那车,我见过,不说百里挑一,也是十里挑一,谁家打的料?蓝田工坊出的,结实得很。怎么?好好一截辕,说断就断?”
而朱怀弼闻言,摊了摊手:“我也觉得不对,可人和态度坚决,还笑嘻嘻的,生怕我多问。恐怕是觉得这大过年的,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尤其是在咱家,怕咱们多想。所以我就没再追问。”
朱知节听完,沉默了片刻,抬手捋了捋络腮胡,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摔车?
扯淡。
八成是出了事,只是李北玄不想说罢了。
想到这里,朱知节冷笑一声道:“人和那小子倒是懂事,不想在大过年的给咱们老朱家添堵。但咱们,也不能真当不知道。”
“老二,去,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怀弼闻言,立刻点头:“儿子明白,我这就去查。”
说罢,便带着几个心腹出了府,顺着街口往东走。
卢国公府所在的街道,住的全是勋贵高门。
朱家在西段,东边一连串宅院,皆是显赫人家。
虽说归西市辖治,但因为沿街住的不是公侯,就是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