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流言传得太巧。
灾民所聚之地、粮道必经之地、雪势最重之地,哪哪儿都能听到。
而其内容又直指皇统,牵连先帝旧案、当今大统。
这不是外敌挑唆,也不像是贼寇流言。
而像是某些人,在试图借灾兴势,蓄意摇撼正统。
“……”
赢高治手指微微收紧,良久,低声道:“朝中人?”
是……
是我大哥吗?
是太子赢高明吗?
是他想要借着当年的事,来用正统二字给父皇施压,让父皇投鼠忌器,从而稳固自己的太子身份吗?
这些话在赢高治脑子里转了好几圈。
但最终,赢高治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避重就轻道:“不管他们所图为何,我们都要尽快前往晋阳,将粮食送到灾民手中,只要灾情缓解,此番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殿下所言极是。”
李北玄点了点头,客客气气的将赢高治送走。
随后自己也回到了厢房,点着两支油灯,窝在被子里翻书。
然而翻着翻着,他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因为这完全不是人写的东西!
“脉沉细而数,舌质淡红,苔薄白,腹中时痛,月余未解……”
“……畏风恶寒,微汗出,四肢乏力,动则喘促,口渴喜热……”
“……咳嗽不止,痰稀带白,形体羸弱,神疲易惊……”
“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
李北玄一边读,一边头皮发麻。
一句话都没看懂,只感觉这病例写的挺有节奏感的,跟打油诗似的。
念起来简直是朗朗上口。
尤其是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