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企图用大声遮掩自己的底气不足,奈何嘴巴一张,直接磕巴了起来。
尤其是,冷不丁的被姜安宁那么一质问,又被姜安宁用似笑非笑的鄙夷目光给看着,心里瞬间就又虚了两分。
“这、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赵家为了娶你,几乎是举全家之力,倾家荡产才凑够了聘礼。”
“这样大的事情,人家出去炫耀几句怎么了?”
“任凭是谁,做了这样的有本事儿的一件事儿,都值得高兴、值得炫耀,说出去让人羡慕羡慕吧?”
“二十两的聘礼!那可不是小数目,你就放眼去看,莫说在咱们村,就是整个江安县,就是那县城里头住的豪绅老爷,也没有这个本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说拿出二十两下聘,就拿出二十两下聘!”
“就是我家孙女儿要说给秀才家儿子的时候,那秀才老爷都没说能拿出二十两的聘礼来!”
姜族长冷哼了声,说起自家孙女那仨瓜俩枣的聘礼后,底气渐渐足了起来。
“这样多的一笔钱,人家说给你就给你了,是,没错,你肯定又要说,是打了借条的,没有立刻的给到你……可那又能怎样?”
“他就算一时之间,没有能够拿出来这么多钱,是不是也承诺给你了?”
“是不是说了以后一定会把这个钱给你补上?”
“只是一时的凑不上来这么多,所以没有立即给清罢了。”
“又不是不给你!”
“那这二十两聘礼,就是说破了天去,也是实打实存在的!”
姜族长瞅了眼姜安宁,目露鄙夷:“可你心高气傲,有了旁的主意。”
他小声嘀咕了句没敢叫人听见的话:“指不定是还已经找到了下家,给县令做小的去了。”
被姜安宁陡然凌厉的目光一瞪,瞬间息了声音。
姜族长咳咳了几声,目光看向别处,才有继续说道:“心里有了旁的主意,便再也瞧不上赵家这份掏心掏肺、倾家荡产给你凑出来的二十两聘银了!”
“于是揪着人的丁点儿错误,闹的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无非就是想要让人同情你嘛!”
“好成全了你那颗想解除婚约,又不想背负骂名的脏心烂肺!”
姜族长小心的在心里嘀咕了两句,翻了个白眼:我还能不知道你了?
妥妥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心里脏,就看谁都不是个好饼。
“而现如今,你既然是已经得逞,与赵海解除了婚约,不再嫁给他,那么自然应该退还当初他是为了娶你,才给你的那些聘礼。”
“这很难理解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姜族长底气越说越足,腰杆子都挺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