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富:“你们剥削阶级的审美有问题。”
老孙的腰治不了,但可以缓解。一般来说不外是贴膏药和物理治疗两种手段。
贴膏药来得慢,而且孙永富皮肤过敏,没办法,只能物理治疗。
到了医院后,他脱了衣服趴在床上开始做牵引。还别说,理疗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顿时就不痛了,四十分钟后,老孙活蹦乱跳跑去医院的院子里溜达。
他是小地方来的,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凑上去看两眼,连太平间都没放过。
老何:“老孙,这里不吉利,看不得,看不得,咱们早点回去吧。”
孙永富:“啥子不吉利哟,你我最后不都得躺这里,提前熟悉一下工作和生活环境。”
四川人豁达,对所有的事儿都看得开。
何水生倒是有点佩服他,感叹:“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过好当下,珍惜眼前人。”
“你想吃馒头吗,走,去医院伙食团瞧瞧。”孙永富:“老何,你先前还在说没有自由,现在好不容易出来放风,多玩些时间再回去。”
老孙去了伙食团,看到煤渣堆边上那辆三轮车就走不动道,眼睛也直了。
三轮车上满是灰尘,但成色却好。
孙永富也不客气,拿起卡在座凳下的破布用水浸湿了,就开始擦。
何水生愣住:“老孙,你这是在学雷锋?”
“学个屁,我落后份子一个。”
“那您?”
“老何,你说,我把这三轮车收拾出来,骑上街去踩三轮拉客,一天得挣多少钱啊?”
“啊,踩三轮车?”何水生大惊:“你开玩笑吗,踩三轮?咱们都有收入不说,孩子们也有钱,不缺这点零花。你想啊,朝阳是大作家,情情是歌唱家,你去干苦力,让人看到像话吗?”
“怎么不像话了,劳动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这个剥削阶级瞧不起劳动人民,要好好改造。”
正说着,一个烧锅炉的老头过来:“干什么,干什么?”
孙永富拉着老头在旁边嘀咕了半天,又塞了两张钞票给他。然后跳上三轮车:“老何,上车,这三轮儿我买了,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