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合上了衣服,即使身体还在为了刚才那种触碰而悸动着。
王栖川追了一步,还想捞他回去,“可你没好……”
“多谢了,我睡一觉就好。”陈弦雨自己躺回了稻草床上,裹着外套,背过身去,他真的很不喜欢被人触碰,死鬼已经是看在他当年变成大章鱼让他玩须须的份上是个特殊的例外了,他现在又不是大章鱼,他们不应该超过令人误会的距离。
更不应该产生令人误会的触碰。
但不知为什么……
陈弦雨拿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脸颊好烫,碰了碰嘴唇,嘴唇更烫,又碰了碰伤处,也好烫,被碰过的地方就像有火苗持续地延烧着,他确定那不是疼痛,而是烫,烫得让他浑身都不对劲,他发烧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烫过,自己大概是昏头了,他晕晕地想着,死鬼碰他,亲他,他的身体怎么会产生一种隐秘的……算了,反正不对劲。
陈弦雨蜷着身体往里侧缩了缩,他有一肚子问题要盘问这个肯定不是王大蛋的死鬼,但他现在真的不想面对他。
他怕自己一看到他那张脸,又猛然想起他的手掌按上自己心尖时那一刹那的颤栗触感。
“好了你今天不许再碰我了!”“钱包给你,饿了自己买吃的去。”
在死鬼试图靠近他,问他身体现在怎样的时候,陈弦雨给这混蛋下了最后通牒。
然后在昏沉的眩晕感中,他睡了过去。
稻草床被王栖川大手一挥变成了一张联合国招待贵宾用的豪华天鹅绒大床他都没发觉。
整个人被抱进温暖干燥的鹅绒被窝里,他也没发觉。
当他感觉到死鬼大章鱼隔着被子抱他睡觉的时候,他发觉了,却懒得动弹。
当他感觉到死鬼大章鱼又滑进了被子,与他肌肤相贴,用身体给他当热水袋的时候,他也懒得抗拒
。
没有伤痛的折磨,好像回到他年轻时候的一身利落,这一觉实在睡得陈弦雨太舒服了。
如果没有铃声的吵扰,他应该还能睡更久。
他是被某个99+无回应之后忍不住给他打电话的家伙吵醒的。
因为给为数不多的联系人设置了不同的来电铃声,陈弦雨一听《小叮当》就知道是谁。
他不想接电话。
被窝太舒服了,他甚至都不想爬出去找手机。
电话持续响着。
陈弦雨的神智也在逐渐回复。
这满满的羽绒被子和枕头是怎么回事?
这皇家级的大床又是怎么回事??
他脑袋底下枕着的这条须须和圈在他腰上的另一条须须……好吧,好久不见了,须须就须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