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受害人清白善良洁身自好,就算是个嗜酒成性的妓女,只要她不愿意,那么对她的任何强迫性行为就是强奸,不能因为她从事性服务或其他不光彩的身份,就成了遭受不公和伤害的原罪。
法律赋予每个人的权利,都是平等的,包括性。辩护人一直在偷换概念,对证据确凿的犯罪事实却避而不谈,而被告对社会造成的危害犯罪事实始终视若无睹避而不谈,试图为被告逃避罪责和刑罚,请审判长明鉴!”
“对公诉人的总结发言,我表示反对,公诉人发言是假设,是不存在的事实,和本案无关,且对本辩护人进行人身攻击。
在此,我坚定地表达我的立场,辩护人依法履行维护被告人合法权利的职能、进行减罪辩护的立场是坚定的。
辩护人在整个庭审过程中依法辩护也是理性的、客观的和有节制的,是充分尊重合议庭、尊重公诉人的,也请公诉人恪守检察官客观公正的立场。
法庭是讲法理的地方,审判长没有最终宣判前,就没有对错、有罪无罪之分,公诉人不该用先入为主的有罪论看法,对我当事人加以区别对待,这有失检察官的职业道德和操守,谢谢!”
王良金不甘示弱,当即反唇相讥,但表现得更客观理智。
庭审进入尾声,法官请四个被告人分别做最后陈述,四人无一例外都是哭穷卖惨,不是奶奶病重受不得刺激需要照顾,就是儿女幼小需要养育父爱不能缺失,要么就是家中失去顶梁柱会生计维艰……
说到伤心处,竟是声泪俱下,凄凄惨惨戚戚。甚至主犯金胜男还搬出了自己爱国的论调,说自己参加过反日游行抗议,是一个爱国良民,这次只是酒后犯糊涂做错了事,希望法官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辩护席上的家属代表也打配合,表演着委屈和困难,连连叫屈叫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受害者呢!
不用说,这是辩护律师给他们的建议,这也是能帮助被告减刑轻判的策略,几乎成了庭审的一个惯例环节了。
整个庭审过程,面对辩护律师、被告人及个别证人的恶毒攻击和颠倒黑白,林宗南全程黑脸,始终不发一言。
直到法官要宣布休庭时,林宗南才向公诉人说明要发言的请求,随后公诉人向法官申请,法官准允。
林宗南站起来,环视了一圈,铿锵有力道:“在座的,我想,你们一定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我见过。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参加了边境自卫反击战,那年我17岁,也就是林子茜现在的这个年纪——”
“审判长,我反对,受害人家属的发言和本案无关。”辩护人王良金当即离席抗议。
“啪”的一声,林宗南的铁掌落到桌子上,旁边的袁深吓了一大跳,所有人都看向林宗南,法官竟也没敢吱声。
庭上突然传来一声咆哮,直冲王良金而来,“只要公诉一方说话,你就反对,今天庭审,没见到你作为律师的专业建树,就听到你一直在说‘反对’‘反对’‘反对’。要不是心虚,你又怕什么?反对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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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就这样被震住,鸦雀无声,王良金直接张口结舌,法官也怔住了,许久才敲锤,裁决道:“原告家属请控制情绪。辩护人反对无效!”偏袒之情不言而喻。
林宗南平复了情绪,这才接着讲道:“我们连队奉命攻下敌人高地后,遭到敌人十多次猛烈反攻,阵地几乎被夷为平地。
我所在的连队,为了给主力部队争取最大的进攻时间,我们苦守阵地十多天,直到弹尽粮绝,血流成河,直到连队最后一个战士倒下。
这场战斗,最后只有两个人,因为重伤昏迷才幸存下来,其余人,连同连长、指导员全部牺牲,而我就是那两个幸存者之一。
等我从昏迷中醒来,看到阵地上满地断肢残骸,原来绿油油的山被鲜血染红,山头几乎被夷为平地。
几个战士身子都被炸成了两截,头和肩膀还是伏地射击死守阵地的姿势,有的战士被炸的肠子横流,流出几米远……,
这是我见过的最凶残的敌人,最凶残的敌人也不过是摧毁我们的肉体!可是,你们——,”
林宗南气愤填膺,走出公诉席,向被告席怒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几个不仅摧毁了林子茜的肉体,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让她一辈子都做不正常的女人!
看到她那些血淋淋的受害照片,面对医院和第三方铁一样的伤情鉴定证据,面对这么多人对林子茜清白的证人证词面前,你们还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颠倒黑白,满嘴谎言,倒泼脏水,毫无悔过之心。”
林宗南突然掉转“炮口”,对准了辩护席上的王良金,炮轰道:“而你这个律师,代表着法律至高无上的公平和正义,却为了赚几个脏钱,罔顾事实,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叫王良金,你还真是为了金钱,把良心喂了狗!”王良金吓得一个激灵,巧舌如簧的他竟也是张口结舌。
“林子茜,她还不到18岁,还是个孩子啊,和你们素不相识,无仇无怨,可你们不仅残害了她的肉体,还侮辱、摧毁她的精神和意志,你们去过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吗?
日本鬼子是怎么强奸中国妇女的,你们是日本鬼子投胎吗?对自己的同胞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们呢,比那些日本鬼子还要凶残,还要无耻,恶行简直令人发指,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要是在战场上,我会毫不犹豫扛起迫击炮,朝你们开火,把你们挫骨扬灰,还有你们站在这里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还有你王良金在这里反对反对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