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这就是我们合成出来的紫杉醇提取物了——唔,准确来说应该叫做萃取出来的提取物。”
“大概在一个半月之前吧,我们拿到了第一批陇右那边送来的红豆杉,重量有七八百斤。”
“经过对材料的反复研究之后,我们决定以十年生的幼茎为材料,通过诱导愈伤组织并筛选高产细胞株系为思路进行成分萃取。”
“于是在有成同志他们引入了丙二醛,观测了细胞生长、细胞膜通透性,又确定了茉莉酮酸甲酯与乙烯利作为分离剂的二阶段方针,二者的浓度分别为103。389μmolL与73。771μmolL。”
“最终通过持续半个月的人工观察和对照,得出了提取工艺为固液比1:43。5,超声时间50分钟,FeCl3Br2的添加量1。5wt%的最终方案,并且在三天前正式提取出了紫杉醇样本。”
待楼之岑说完,一旁的刘有成也是跟着点了点头。
早先提及过。
紫杉醇。。。或者说包括后续的靶向药在内,难点和重点都在于采用何种策略来构建五元环。
后世由于设备精度相对成熟的缘故,可以通过构建C9-C10或者C10-C11键来完成五元环的合成,但眼下这个时期却远远没有那么发达。
加之一个半月前那位首都作家还没抵达基地,徐云还没有彻底放飞自我,因此这部分的方案确实有点难住了刘有成等人。
最终经过多次极其激烈的讨论,刘有成他们终于定下来了一个思路:
先通过引入丙二醛对起始物进行处理,转化得到不稳定的醛化合物,再通过加成反应转化为不饱和醛酮化合物,最终引导幼茎材料分离出五元环化合物。
当时徐云在得知这个方案的时候,确实震惊了足足有好一会儿。
毕竟如今这个时代杂化轨道的概念都还没完全建立,明明是一些涉及到深层次理论的事情,却依旧只能在宏观层面进行处理。
更别说五元环的合成在后世也并不轻松——不信你看多少读者知道这玩意儿要怎么搞出来?
但就是在这种深层原理模糊的情况下,刘有成他们却硬生生找对了路,这何尝不会让徐云惊讶呢?
从化学本质上来说,刘有成方案的思路与后世南科大李闯创教授团队的一篇论文非常接近。
上辈子是红豆杉的同学应该都知道。
从结构上看。
紫杉醇具有一个独特的含有桥头双键。。。。也就是a烯烃的[5。3。1]桥环体系,同时在6864高张力的四环骨架上包含有11个立体手性中心和8个含氧官能团。
因此这种物质想要全合成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半合成萃取其实是个效率最高的做法。
刘有成的方案就相当于先给紫杉醇的烯烃进行了“标记”,然后像筛豆子似的把无关的物质层层筛掉,最后便得到紫杉醇化合物了。
当然了。
虽然这个方案全程由刘有成操刀,但徐云却也不是啥都没干。
其中屠鹿鸣培育细胞系的培养液便是徐云提出的方案,原本屠鹿鸣准备在给红豆杉幼茎上氯化镁,但在徐云的建议下还是改成了驴的唾液。
毕竟这玩意儿的效果在现实中。。。。也就是易安菌的培养过程期间是得到过证明的,成效甚至比顶浆分泌液还高一档。
如今本土驴的顶浆分泌液要被用于做驴浆薄膜,因此徐云自然便考虑到了驴唾液上。
据说最近基地畜牧队的贡布队长正在玩命儿的给本土驴的饲料里加酸梅,也不知道这种人体生津法对本土驴是否有用。。。。。
又又据说基地方面还在考虑能不能把驴的那啥液也找出个用途,毕竟驴兄浑身上下可再生的东西就剩下这玩意儿了,不把它运用起来强迫症总有点不适应。
视线再回归现实。
待刘有成等人介绍完萃取物的提取方式后,赵忠尧忍不住亲自上手摸了两下,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