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郡?”孙微不由得讶异,“那是出海口,莫非闾丘颜去了海上?”
“在下曾派人去东海郡调查此事,闾丘颜的确是上了海船,不过去往何处,便无从知晓了。”
孙微思量片刻,道:“三仙教曾在东海的岛屿上大兴土木。妾听闻,如今三仙教已经销声匿迹,留下的坞堡洞窟倒还有不少,兴许可为闾丘颜所用。”
“不无可能,”庾逸道,“不过,闾丘颜手上无兵,左不过些许护卫,倒不必跑到海岛上去。在下已经知会叔父,请叔父派兵去寻。”
孙微点点头。要寻桓令仙,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找着的,官府也会很快失了耐性,草草应付。由庾家的人出面去寻,最为稳妥。
“不知庾夫人当下如何?”
说起庾氏,庾逸更是惆怅:“在下已经派人将姑母送到了叔父家。表妹随闾丘颜私奔之事,已经传开了,外头尽是流言蜚语,不堪入耳。在下怕姑母听了伤心,索性教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庾夫人是桓氏主母,如今桓安归顺与世子。若庾夫人还想回荆州,世子倒是可以帮忙。”
庾逸苦笑:“谢王妃好意。姑母如今离不得家人,暂且不能回去荆州。在下以为,让她留在豫州,对她才是最好的。若日后能缓过来,她想回荆州了,在下再劳烦王妃和世子。”
正说着,府上管事端来汤药,请庾逸服药。
“公子病了?”孙微问。
庾逸喝了一口汤药,道:“路上受了些风寒,不碍事。”
“公子舟车劳顿,可还有心力继续查尚书府的案子?”
庾逸将药碗还给管事。
“那案子,已经有了论断。”他道。
孙微只觉得不可思议:“公子离京多日,竟还能查着案子么?”
庾逸笑了笑:“王妃以为,在下离京那么些时日,是去了何处?”
“莫不是去追桓女君的下落?”
庾逸摇摇头:“那不过掩人耳目。东海郡那头,我是派了手下去的。实则,我去了一趟义兴郡。”
“义兴?莫非此地与尚书府的案子有关?”
“正是,”庾逸道,“夫人可还记得,尚书府那案子的源头,乃是有人向廷尉递了匿名信,告了二公子?这封信显然是有人蓄意构陷,令二公子不得前往荆州为官。廷尉虽在外朝,却有重重把守,不易接近,向廷尉递匿名信更非易事。那人虽然选在夜间行事,可终究还是被人看见了模样。在下早已查清,那人本是护军将军属下的百夫长,近来因着戍卫换防,去了义兴郡。”
“护军将军属下的百夫长,与尚书府有何深仇大恨?”
庾逸道:“那百夫长有个老师,名唤江原。”
——
次日,江原被捕。
但这案子还没完,匿名信递过后,究竟是谁指使了尚书府的婢女将匿名信的事情告知董氏,并暗指是长公主为之,庾逸向太后和长公主禀告,这一切并未查明。
因着他早已知晓,这些都是孙微所为。
“妾给公子添麻烦了。”孙微颇有几分歉意。
庾逸道:“王妃何出此言?王妃此举,乃是为了声东击西,替在下解围。在下没有恩将仇报的道理。”
孙微自是相信庾逸,他断不会将她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