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最莫名其妙的人,应该是南岗区委书记张君宝。
原本他是要下午三点多才去汇报的,可很快就接到通知让他一点过来汇报工作。
下午一点整,张耀祖轻叩办公室门时,沈青云正在翻看南港区的财政报表。
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报表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像极了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书记,南港区的张书记到了。”
张耀祖侧身让开,身后的张君宝快步走进来,藏青色西装的肩头沾着些灰尘,想必是从基层赶回来的。
“书记。”
张君宝恭恭敬敬的对沈青云问候着。
“坐吧。”
沈青云合上报表,指腹在“南港区”三个字上轻轻摩挲。
这位南港区区委书记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眼角的皱纹里还嵌着疲惫,眼下的青黑藏不住连日操劳的痕迹。
张君宝坐下时,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汇报材料,手指在封面上捻了两下:“沈书记,南港区今年上半年经济增速……其中高新技术产业占比提升到……主要靠新能源电池厂的拉动。但老城区改造进度滞后,拆迁协议签了……还有三十户钉子户……”
沈青云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直到张君宝说到民生工程,他才抬手打断:“老张,上午我在热力公司门口,碰到你们区的居民在讨说法。”
张君宝握着钢笔的手猛地一顿,墨水滴在汇报材料上,晕开个深色的圆点。
他慌忙掏出纸巾擦拭,喉结上下滚动:“沈书记,这事……我正想向您汇报。”
“哦?”
沈青云身体微微前倾:“说说看。”
“南港区有十二个老旧小区,供暖管道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
张君宝的声音低了八度,指尖捏得发白,无奈的说道:“今年入秋以来,居民反映室温只有十七八度,最低的才十五度。我带
()队去热力公司找过王大宝三次。”
“他怎么说?”
沈青云眉头皱了皱问道。
“第一次说管道老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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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的无语道:“第二次说煤价上涨,压力太大。第三次干脆让保安把我们拦在门口,连面都没见着。”
他苦笑一声,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对沈青云说道:“书记,不瞒您说,王大宝根本不把我们区里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