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阻拦,骊珠就已兴致勃勃地让女婢在前带路,还追问那里是否有其他人住进去。
得知那里没有旁人住,只是用来堆杂物后,骊珠更添兴趣。
然而一推门——
“咳咳咳!”
兜头落下的尘土撒了骊珠满身。
女婢忙给她掸灰,道:“这里久无人住,公、公主还是移步前院书房……”
“不必,我就要在这里。”
骊珠踏入房内,果真见到四角都堆了不少杂物。
但好在还有一张案几,一盏油灯,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站在门边的裴照野冷冷出声:
“你不怕半夜有老鼠啃你的脚,倒是可以留下。”
骊珠面色大变。
什么老鼠!
老鼠为什么要啃她的脚!
“……你吓唬我,不会的,已经快卯时,天亮了不会有老鼠的。”
骊珠哼了一声,进去后,开始好奇张望。
裴照野看着她踩过他曾经踩过的地面,看她手指拂过他过去用过的矮柜,小屏,甚至在他睡过的小榻上坐下。
他喉结滑了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在他体内搅动。
她拉开柜子的门,像是扒开他的里衣。
她触碰他用过的物件,像是在一点点抚摸他的皮肤。
这很危险。
山里的野兽不会允许自己的巢穴暴露,哪怕是个被遗弃的巢穴。
敏锐的猎人会嗅到他的弱点,他将任人宰割,毫无还击之力。
但
(buduxs)?()在危机感袭上背脊时,他又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涌出某种疯狂的念头。
——他竟然在渴望她去接近他的弱点。
豆大灯烛映在他乌沉沉的眼底。
骊珠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她简单扫视了一圈,或许是时间太久远,她并没有发现什么能看出属于裴照野的物件。
时间紧迫,她也没有再多看,女婢给她取来一块干净的垫子,擦拭了案几,骊珠便在灯下开始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