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两个服务生在聊天。
“6号桌那对准备求婚的情侣,还是学生呢。”
“看着是挺年轻的,也就二十岁出头。”
“刚才男生找我帮忙把戒指藏在玫瑰花里,我看见了他刷门禁的学生卡,南川大学的。”
“毕业季等同于分手季,这一对没毕业就求婚,真爱比钻石稀奇。”
“……”
叶之一停下脚步,等里面的人出来后再进去。
餐厅洗手间里光线明亮,镜子擦拭得干净,叶之一双手冲了会儿凉水,手心那股躁动的灼热感稍稍缓解。
刚过完春节,蒋煜就想去找她,她借口说姐姐家里不方便,没让他去。
整个寒假都没见面,昨天那通电话里,蒋煜反复跟她确定不会再发生她临时有事放他鸽子的事,让她保证今晚的时间都属于他,她就有预感可能不只是吃顿饭这么简单。
不能再拖了。
叶之一对着镜子深呼吸,轻声练习:“蒋煜,我们分手。”
下一秒,眼泪就不受控地涌出。
尽管在来学校见他之前,她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练习了无数次,试图形成肌肉记忆,开口时依旧心痛如绞,表面再冷漠无情,然而眼睛说不了谎。
以她对他的了解,一次肯定是分不掉的。
她擦干眼泪,照着镜子检查,眼角只是轻微潮湿,她喝了红酒,很正常。
蒋煜看了下时间,“再不回来,可就错过了。”
叶之一坐到他身边,“错过什么?”
他右手搭在她肩上,手指托着她的下巴轻轻转了个角度,让她往窗外看。
他们这桌是这家海景餐厅最好的位置,蒋煜提前半个月预定的。
几秒钟后,第一簇烟花在夜空炸开,点燃了一场浪漫烟花秀,绚烂流光铺满天际。
“我七岁那年,我姐用压岁钱买烟花棒给我玩,差点把头发烧了,”叶之一喜欢这种一闪即逝的美丽。
她坐下后,蒋煜就在玩她的长发,发丝在他指间缠绕又落下。
酒劲儿逐渐上来,晕乎乎的,她往蒋煜怀里靠,“没人专门为我放过这么漂亮的烟花,你是第一个,我会记一辈子,好烦。”
“就烦你,”蒋煜笑着捏她脸颊的软肉,“别人过年长胖几斤,你怎么还瘦了?”
她知道他爱听什么,“想你想的呗。”
桌上红酒空了大半瓶,她半醉半醒时最好说话,人也软,哪里都软。
“有点醉了是不是?”蒋煜语气不自觉地放缓:“先别犯困,一个月没见了,明天你又要去实习,我得忙毕业论文,课题数据还差几组,想见一次也不容易。”
服务生推过来一大束玫瑰花。
“多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