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不是卢椋执意要接手厂子,家里是打算把厂子卖掉的,不过就是要委屈这些干了一辈子活的石雕师傅了。
扬草的石雕产业不大,类似卢椋爷爷这样代代相传的打石匠难度不高。
距离扬草几百公里,有一个石雕之都,很多学徒出自那里。
卢椋爸爸在世的时候请人过来,也签了长期合约。
车祸身亡是不可抗力,当然不是违约。
卢椋也了解师傅们的家庭状况,人到中年要再找一份工作很难,她提起的时候只是笑笑,说不会倒闭的。
这些石雕师傅是厂里不可或缺的人才,卢椋是老板,也是厂里的年轻人。
还有三五个做石雕的,男女都有,前几天还走了一个,说是家里不让了,工资再高也不行。
卢椋不和孙捡恩说这个,架不住她有个爱聊天的奶奶。
操心卢椋每天吃什*么,操心孙女孤独终老,操心孙女也年纪轻轻一身伤病。
执拗的人不为所动,全靠孙捡恩这个恋爱犟种化成石斧,把这块石头彻底劈开。
孙捡恩也见过那位徐师傅,也不算很老。
寸头有几分白,之前孙捡恩还吃过他送的沃柑,说是妻子家里的。
他有个在北方念大学的女儿,但不怎么聊天,这些都是卢椋告诉她的。
都要去省会的医院了,肯定很严重。
孙捡恩回了个好。
安璐都刷完牙了看孙捡恩还在看手机,问:“卢师傅说什么了?”
孙捡恩:“她今天没空,不带我们玩了。”
喻沐冲出来:“她怎么这样!”
“孙捡恩,她也会放你鸽子吗?”
孙捡恩:“她厂里的老师傅生病了。”
“卢椋人很好的,要是你病了,她也会送你去医院。”
喻沐:……
我好像又被骂了。
半个多小时后,崔蔓开车来接她们,还让女孩子们带上简单的行李。
邱艾坐在副驾驶座,和后面三小只聊天,又问崔蔓:“那你的计划不是打乱了吗?”
“卢椋回来最快也晚上了吧?”
崔蔓:“估计晚上也回不来,我听说那师傅生病有段时间了,没和卢椋说。”
“都咳血了。”
邱艾:“这么严重?”
她想到卢椋开的石雕厂,“不过这行确实难做,粉尘太多了,厂里什么东西都厚厚一层……”